薛氏連忙跑去把安怡從被窩裡挖起來,指揮著蘭嫂和欣欣等人替她收拾裝扮,委婉地把安保良的話說了,小心問道:“你可是得罪謝大人了?所以才不樂意去棠國公府?”

安怡悚然一驚,的確是得罪了,可是安保良怎麼知道?想起那天夜裡自己猝不及防,給謝滿棠一下打在傷口上疼得叫了一聲,冷汗就冒了出來,肯定是給安保良知道了,安保良這一段在昌黎成日擔驚受怕的,眠淺易驚,這房子又不大,一準兒給他知道了。安怡的臉頓時又紅又熱,覺得自己沒臉出去見人了。

偏生薛氏是個老實人,見狀立即體貼地『摸』上她的額頭:“怎地臉這麼紅?可不是又發熱了?哎呀,好熱,趕緊去請大夫吧。”

安怡用力拉住薛氏,哀求道:“求您了,我真沒病。”

第389章 找麻煩的人

眼瞅著就要登車,安怡還沒有勇氣直面安保良,只能一直低著頭裝乖乖女。安保良本來有一大長篇的話準備教訓她的,見她這樣識趣聽話也就算了,再三叮囑道:“多看顧著你母親些,別讓國公府的人看了笑話去。”

安怡做賊心虛,覺得這話彷彿也暗含了其他意思在裡頭,譬如說,你親孃在未來婆家丟了醜,對你是最沒好處的。也不知道安保良聽了看了多少去,難得他能隱忍不發,一直沒事兒似的,果然是歷經風險、忍辱負重的人,長心眼了!

安保良很是得意的過了一把爹癮,突然想起禮單來,忙從袖筒裡掏出來遞給安怡:“你睡著的時候我讓崔如卿理的,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你趕緊瞧一瞧。”

安怡對崔如卿放心得很,懶得去『操』這個心,接過去隨便看過覺著沒問題就扶著薛氏上了車。馬車剛駛出門去,就被人給攔住了,攔車的人聲音清冽洪亮,語氣聽似溫和其中卻暗藏著倨傲與質問:“都說族叔與嬸孃、還有族妹病得很重出不了門,現下既然能登車出遊,想必是好很多了罷?”

安怡之前不見安侯府的人,不去給安侯老夫人瞧病,當街示弱激怒安憫,用的正是這個藉口,現下給人當街抓包,足可證明她之前說的全是謊話。不僅如此,就連託病的安保良與薛氏也毫無誠信可言,足可證明他們這一家子人小人得志後的猖狂嘴臉,安侯府立刻就可以變成受害者。

薛氏臉都嚇白了,顫抖著嘴唇道:“這是什麼人啊?”

安保良既然敢出門,當然就會有準備,慢吞吞地掀開車簾子看出去,淡淡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五賢侄。”

安怡就知道攔車的人是安懷,田氏和安保鳳的長子,安憫的長兄,那位自小就十分懂事聰明、刻苦努力、讀書讀得又快又好,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併成為庶吉士的安懷醫世風流無彈窗。

這位異母弟,小時候還會和她作對搶東西,稍許大了些對著她就像對著空氣,人前點個頭,人後正眼都不瞧。她將要出嫁之際,安憫跑到她房裡罵她貪心不知好歹,自私冷酷,全然沒有半點孝心仁心,一個人出嫁卻要帶走全家的錢財,是想要看著他們活活餓死窮死,還砸了她房裡的陳設,打了她的丫頭。要不是她的『乳』娘死死攔著,她也得捱上兩下。

安懷倒是沒來鬧,但事情鬧到安侯老夫人那裡後,他突然就冒出來給安憫作證,力證事情是她挑起的,東西也是她自己砸了來栽贓陷害安憫的,丫頭臉上的傷也是因為得罪了她被她打的。向來都是乖乖男亮相的他,說出來的話一定是比她更可信的,誰都不信她的辯解,只有田氏表示相信她,於是大家更不信她。因為她拿走的好處太多了,每個人心裡都有些不平衡,憑什麼沒爹疼沒娘愛,還要佔著這麼多呢?

第二天她出嫁,兩個親兄弟都不肯送她,雖有堂兄可以送,但親兄弟一個都不肯『露』面還真是太打擊人不過,還是田氏出面強壓著才勉強送她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