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佩,非比尋常,乃是正宗的皇家之物,但凡皇帝生下孩子,第一時間便會賜下許多的賞賜,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皇家玉佩。

中原人以玉為美,自古至今,美玉象徵著純淨,而且在中原人心中,玉可辟邪,乃是上上之物,但凡達官貴人家中,都少不得玉器。

皇宮有二十四監,各司其職,其中的將作監是專門為皇宮製作金玉珠翠犀象寶貝器皿,裡面都是一流的能工巧匠,其製作工藝,也代表著最高的水準。

皇子降生,將作監必定要準備一件玉佩,製作精美,由皇帝贈給剛出生的皇子,而這支玉佩,無論是形狀大小,還是式樣重量,與宮中的其他器皿一樣,都要記載入檔,實際上將作監出產的東西,都有記錄,來龍去脈,都有記載。

齊王很清楚,這支玉佩出現,也就代表著自己徹底的失敗,此時感覺手足冰涼,

“監國,這是證物。”太子本想將玉佩收起,但是裘俊篙卻膽大包天,立刻阻攔,“監國,恕下官冒昧,這是幕後指使人的信物,已是呈堂證供,按照刑部衙門的規矩,必然要對這證物進行進一步調查核實,莫說是一塊玉佩,就是一根針,也要調查來龍去脈。”

太子皺起眉頭,淡淡道:“本宮說過,這並非證物……!”

“監國!”裘俊篙豁然跪倒在地,雙手抬起,“下官執理刑部,一切都要按照章程進行,絕不敢稍有疏忽。下官懇請監國交還證物!”

眾人都是有些吃驚,暗想明明拿出了幕後指使人的證物,抬起為何要收起來,還說這並非證物,而裘俊篙卻是正義凜然,竟似乎不怕冒犯太子,也要拿到證物調查下去。

太子皺起眉頭,裘俊篙再一次道:“監國,如果經過調查,這枚玉佩並非證物,下官自當向監國請罪,可是現在結果未名,這枚玉佩事關整個案子,不可不查!”

朗毋虛被按在地上,大聲道:“汙衊,都是汙衊,這幫戲子胡言亂語,都是在汙衊……我不認識他們……!”

裘俊篙依然跪在地上,扭過頭,冷笑道:“如果你不認識他們,為何會說被他們盜走東西?如果這枚玉佩不是從你身上盜取,你為何如此激動,竟敢當堂搶奪?”

他這兩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場眾人並無人懷疑,都覺得朗毋虛定然認識這幾名戲子,那枚玉佩,也定然是段小樓等人從朗毋虛身上盜取。

朗毋虛想方設法要掩飾,可是這般笨拙的掩飾,反倒更加證實此事與他有關。

太子猶豫了一下,見得裘俊篙目光堅定,嘆了口氣,將黃絹遞給了裘俊篙,裘俊篙接了過來,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立刻道:“這是……這是宮中之物!”

皇宮之物,當然與外面的不同,最為緊要的是,宮中的器皿,大部分都是刻有記號,表明是出自將作監,將作監製作出來的每一件器皿,都會在上面刻上將作監獨有的記號,用來區分宮內宮外之物,以免外人以假亂真。

這皇家玉佩,上面自然也都留下將作監的記號,所以裘俊篙一眼就認出玉佩出自將作監,而這種玉佩的樣式,也只有皇子才能擁有。

段小樓已經大聲道:“大人,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才相信了朗大人的話。宮中有貴人出銀子讓我們辦事,我們……我們當然奉命行事……!”

“汙衊……!”朗毋虛依然大叫道:“都是汙衊……!”

齊王此時頹然坐在椅子上,全身發軟,這一刻,他竟然心生後悔,並非後悔是要扳倒裘俊篙,而是所託非人。

他本以為朗毋虛是個精明的人,也正因如此,才將玉佩交給朗毋虛,用來取信所謂的“陳果夫婦”,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枚玉佩,竟然落在了幾個戲子的手中。

他此時後悔不已,想著自己當時竟然冒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