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山坐下道:“黛兒,去給喬明堂送信的事兒,交給我去辦。”

女匪首蹙起眉頭,微一沉吟,才道:“五哥,我想了想,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我一個女人,不會太引人注意,而你的名聲在外,官府也知道你‘紅虎’的名號,行事反倒不方便。而且會里也離不開你!”

薛青山搖頭道:“絕對不成。黛兒,我雖然比你年長,但是腦子沒你強,手上的功夫也比不上你,我若有意外,你還能領著弟兄們幹下去,可是你若有失,咱們就全完了。”見女匪首還要說話,斷然道:“你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不會改變主意。你若不同意,那便是嫌棄我辦事無能,那我現在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女匪首眼中顯出感動之色,輕嘆一聲,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五哥明日動身,你不必與喬明堂正面接觸,只要找個機會將訊息留給他,和他議定換人的地點……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若是出現變故,便什麼也不必談,先保住自己再說!”

薛青山見女匪首同意,微笑點頭。

侯幕通道:“咱們手裡還有那幾個人質,是否明日也派人通知他們的家人,讓他們送來贖金?”

女匪首搖頭道:“不可因小失大。那些人質暫且扣住,等到五哥這邊的事情辦完,咱們再商議其他人質的事兒。”她站起身來,道:“大夥兒這陣子都辛苦了,今晚先都好好歇息,石屋那邊派人輪值看守,不容有失,先都散了吧!”

眾人也確實疲憊的緊,紛紛出了去,只有薛青山似乎還有事情,並沒有立刻出門。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女匪首才關上房門,過來輕聲問道:“五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薛青山想了想,才低聲道:“黛兒,侯幕信這個人你要小心。我瞧這人心術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自打他過來之後,我總覺著心神不寧……!”

女匪首銀牙咬起,美眸中寒光顯現,冷笑著低聲道:“他若老老實實倒也罷了,想要掀起風浪,我林黛兒一刀便砍了他!”

薛青山立刻搖頭道:“絕不可義氣用事,他終究是道使,咱們都是拜過道門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對他下手。”

女匪首苦笑著嘆了口氣,並不說話。

薛青山微一沉默,才道:“但願這次能夠一切順利,只要二爺能回來,咱們付出的一切也都值得,日後依然可以得報大仇了!”頓了頓,又道:“你早些歇著吧,石屋那邊我再去叮囑幾聲,不會有事!”

女匪首林黛兒點點頭,道:“五哥也早些歇著!”送了薛青山出門,這才將房門關起來,走到桌邊坐下,看著桌子上孤燈跳動的火苗,呆呆出神,許久之後,隱隱感覺身上有些發涼,這才記得自己身上的衣裳一直沒有換。

她為了行動方便,外面穿一套黑色勁衣,裡面卻穿得很簡單,只是在江中與楚歡相鬥之時,貼身束胸已經被楚歡扯下,先前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狀態,也沒有多顧及,此時終於鬆下來一刻,就感覺身上有些涼,知道是自己的衣裳少了些。

情不自禁地想到在江中與楚歡糾纏的情景,又想到束胸被扯走,林黛兒臉上一陣發燒,粉拳兒握起,漂亮的彎月形眼睛裡帶著一幾分恨意。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門窗關的嚴實,這才走到那張臨時搭起的木床邊上。

床上有一隻黑色的包裹,裡面裝的正是她要換上的衣裳,。

……

薛青山從屋內出來之後,並沒有注意到,在古廟內一處昏暗的角落,兩雙眼睛正盯著他緩緩離開,一根殘破的石柱後面,侯幕信和一名匪眾冷視薛青山離開,這才收回了目光。

“道使,當真要讓他去找喬明堂?”侯幕信身邊的匪眾三十出頭年紀,臉部有些瘦小,一對八字須,眼睛卻是很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