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聖上,聖上之言,實在是明鑑,為了修建仙宮,各部司官員日以繼夜,不辭辛勞,微臣和他們比起來,只是米粒之功而已。”馮元破大聲道。

“這樣吧,你擬一道摺子上來,將有功之臣盡數報來,我……唔,朕會親自過目,論功行賞。”

馮元破抬頭看了皇帝一眼,才道:“臣遵旨。聖上,臣還有一事,請奏聖上!”

“講!”

“仙宮已經落成,聖上也是親見,其中靈氣充溢,還望聖上在仙宮停留修道……!”

馮元破話聲未落,門下省納言周庭已經沉聲道:“忠國公,聖上只怕不能在河西久留。如今國事繁重,聖上前來河西,本就是為了入殿儀式,儀式已經完成,自然不能繼續在河西逗留……!”

皇帝不等周庭說完,已經抬手道:“周愛卿,朕倒是準備在這裡多留些時日。”

“聖上……!”周庭出列,正要勸說,皇帝已經道:“仙宮靈氣充盈,朕只差一步,就要修入元嬰,自此便可長生不老。京城血氣太重,靈氣也遠不及這裡,朕準備在這仙宮暫作修煉,等到突破元嬰期,再行返京。至若京中國事,自有太子和大學士等人操持……!”

京官們不少都是微微變色。

吏部尚書林元芳眼珠子一轉,卻已經出列跪倒:“聖上英明。臣今日隨駕來到這仙宮,也感覺自己身輕如燕,氣息清鮮,臣愚鈍,也不知道這是否是靈氣所致,但是確實讓人心曠神怡,渾身通泰。聖上修道,乃是大事,若是這裡靈氣充盈,有助於聖上修道,臣願意在旁端茶倒水,伺候聖上!”

戶部尚書馬宏也急忙出列,“聖上睿智,剛才臣有詢問,據說這裡乃是絕佳福地,臣也願意伺候在聖上左右。”

這兩人出列,其他京官互相瞧了瞧,當即又有不少人出列,都說皇帝英明,這裡是洞天福地,修道聖址,願意伺候在旁,有些官員心裡其實並不樂意,這北疆的氣候,比之地處南方的洛安京城,相去甚遠,遠遠不如,最為緊要的是,這些人的家眷都沒有跟隨而來,許多人的家眷都留在京城,皇帝說要留下修道衝進元嬰期,誰也不知道這需要多久,若是三兩個月甚至是小半年,那倒是忍一忍就過去,可是如果三五年都沒有進入元嬰期,難道就都要留在這裡三五年?

可是大家更知道,皇帝痴迷於修道,在修道之上,任何人只要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同見解,皇帝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幾年前朝中無數官員就因為修道煉丹之事人頭落地,時間並不久遠,血淋淋的事實依然印記在許多人的腦海中,此時若是提出反對意見,想必皇帝也不會介意再砍下幾顆腦袋來。

一時之間,一大群官員紛紛出列,表示願意伺候在皇帝身邊,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感覺事情大大不妥,如果皇帝直接說出,留在這裡一年半載,具體明確,那倒好說,可是皇帝的話十分的模糊,這讓一些老成持重的官員心裡還是不敢太過應付。

皇帝本就應該坐鎮京城,如果在京城修道,誰也不敢去管,可是如今修道要修到邊疆來,丟下京城不管,皇帝和朝廷重臣都不在帝國的心臟,而且是在這種天下動盪的非常之時,這就實在是有些胡來了,在天下紛亂之際,丟下京城前來河西支援所謂的入殿儀式,就有許多官員感覺不妥,但卻又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天道殿也是關聯到修道事宜,可是來到河西,卻不準備返回,這就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禮部尚書薛懷安微皺眉頭,看著一大半臣子已經出列,猶豫了一下,還沒有出列的不過稀稀落落十幾名官員,幾大部堂,也只有自己還沒有走出去,他與薛夫人感情極好,若是當真不得返回京城,自然是十分為難。

只是他為官本就謹慎,心裡雖然異常為難,可是卻也不敢強作出頭鳥站出去。

“聖上,臣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