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露寒光,術兀臺低下頭,道:“全由全由侯爺處置。”

術兀臺等人雖然都是夷蠻驍將,但是骨子裡卻還是對馮破虜充滿驚怕。

馮破虜當初是馮元破麾下第一戰將,而馮元破當初對夷蠻人的策略,便是恩威並濟,先將夷蠻人打怕,再行拉攏。

雙方打了多年,而馮元破每一次出兵,馮破虜都是河西軍的先鋒,馮破虜殘酷無情,在漠北大草原殺人無數,漠北大草原有大大小小無數部落,為了起到對夷蠻人的震懾作用,也曾將幾個小部族徹底滅亡,這也確實對夷蠻人起到了心理震懾作用,而馮破虜在夷蠻人的心中,宛若殺神。

正在此時,聽得帳外傳來叫聲,安雷皺起眉頭,出了帳去,很快便即回來,握著拳頭,臉上帶著殺意,向馮破虜道:“他們的人正往這邊殺過來。”

馮破虜更是惱怒,拔出佩刀,向術兀臺走過去。

術兀臺微微變色,馮破虜卻是抬刀砍過去,周庭見狀,失聲道:“刀下留人!”而安雷卻顯出喜悅之色。

刀光閃過,術兀臺卻是安然無恙,只是將綁住術兀臺的繩子砍斷。

安雷頓顯失望之色,周庭這才知道自己誤會,鬆了口氣。

術兀臺掙脫繩子,看向安雷,滿面怒容,咆哮一聲,便要往安雷撲過去,安雷卻也是握起拳頭,正要迎上,又是刀光一閃,馮破虜手中的刀已經架在了術兀臺的脖子上。

術兀臺頓時不敢動彈。

“本將剛剛說過,大敵當前,不可內訌。”馮破虜冷著臉,“這是本將的軍令,誰若違抗,立刻軍法從事!”

術兀臺似乎有些不甘心,卻沒有說話。

“術兀臺,安雷,你們兩個現在就立下誓言,不可互相廝殺。”馮破虜冷聲道:“如果可以做到,今次之事,本將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做不到,本將現在就在這裡砍了你們。”盯著術兀臺,厲聲道:“你說,能不能做到?”

術兀臺雖然滿面怒容,但是刀架在脖子上,卻又不敢反對,終是微微點頭,馮破虜看向安雷,安雷猶豫一下,也終是點頭。

馮破虜沉聲道:“那好,你們現在就立下誓言,絕不會互相廝殺。”

在馮破虜的刀鋒之下,二人無可奈何,只能立下了誓言,馮破虜見狀,這才收刀,術兀臺和安雷互相瞪了一眼,雖然立下誓言,但是雙方心裡顯然不甘。

馮破虜收刀入鞘,這才向術兀臺道:“你的兵馬正往這邊過來,你現在就過去讓他們撤回本營,誰要是敢鬧事,殺無赦。”

術兀臺冷視安雷一眼,終是答應一聲,恨恨出帳,還沒走出帳門,馮破虜已經道:“你令麾下兵馬回營之後,立刻趕回來,安雷,派人去通知范佩西和伊布,令他們立刻趕到這裡,本將要召開軍事會議。”

安雷卻是皺眉道:“侯爺,恐怕我的人叫不來他們。”

馮破虜一怔,隨即明白什麼,眉頭鎖起,卻是出帳派了自己手下隨從,趕往其他兩營傳召另外兩名夷蠻萬戶。

等一切安排妥當,馮破虜這才看向身邊的周庭,剛才臉上的冷意已經散去,卻是向周庭含笑道:“長陵侯,先前多有怠慢,可不要見怪。”

周庭此時倒是根本不會在意什麼怠慢不怠慢,皺眉道:“北勇侯,這些夷蠻人似乎矛盾很深,今日竟然發生如此大事,這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馮破虜卻似乎並不在意,笑道:“長陵侯多慮了,夷蠻人素來喜歡內訌,當年不正是因為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河西才能夠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這是他們骨子裡的習慣,不必在意。”

見馮破虜並不以為然,周庭更是擔心,道:“侯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大敵當前,如果不能上下齊心,一旦上了戰場,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