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髮幾天變白的永定伯夫人拉著襄陽侯夫人的手哭訴道:“……當初我就該狠下心,聽嫂子您的話,忍著罵名和猜疑,把許三郎這個狼崽子扼殺在搖籃裡就好了!如今他封了侯爵,我們卻降為伯爵,賢——茉兒因他的妻子在宮裡早產,被廢了嬪位,打入冷宮!我真是後悔啊!當初若掐死這個狼崽子,我們侯——伯府何以一敗塗地啊!”

襄陽侯夫人暗道,這個姑太太平日裡嫌棄我這個大嫂出身鹽商,嫌棄我丈夫是過繼來的嗣子,又自持她自己也是一品侯夫人,對我們愛答不理的,現在府裡遭遇鉅變,就一反常態做低伏小,生怕得罪了我。

哼,什麼侯府千金大小姐,還不照樣是個是個軟骨頭!我們襄陽侯棄車保帥,惹上“隨風倒”的罵名,可是我們畢竟保住了爵位,保住了權勢!經歷了偽帝之亂還屹立不倒!

你們永定侯府當初怕人詬病閒話,不聽我的建議,讓許三郎這個狼崽子活下來,種下禍根,如今禍根已經成了氣候,反噬本家,你們後悔有什麼用。

你們既想要做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結果婊/子沒做成,牌坊也倒了,只是可惜我的女兒要跟著受苦。

不過想歸想,話不能這麼說,說的太重了,搞不好永定伯夫人要遷怒於自己的女兒紫丹。

所以襄陽侯夫人強忍住內心的鄙視,安慰道,“天有不測風雲,當初誰能想到在青樓賭場打滾的狼崽子有今日的出息?”

“再說事已至此,姑太太后悔也無用了,好在茉兒保住了性命,當初曹貴妃也進過冷宮呢,現在你瞧她多麼威風,說不定茉兒也是個有後福的。”

永定伯夫人苦笑:曹貴妃是個例外,再說她那時還年輕啊,後來又生下皇子皇女;可茉兒已經色衰,皇上年紀也大了……

永定伯夫人祈求的看著襄陽侯夫人,“好嫂子,你說如今我們伯府該怎麼辦啊?聽說西南那邊捷報頻傳,有望在年底攻破北越全境,等三郎回來,知道媳婦早產是因為我們——他肯定不放過我們伯府的,到時候落井下石,我們伯府那裡還有活路啊。”

襄陽侯夫人說道,“姑太太這話想左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三郎也是這府的三爺,他不敢對伯府動手,祠堂那麼多先輩的牌位在那,他敢對先輩不敬?”

永定伯夫人哭道,“明地裡他不會做什麼,可是暗地裡的刀子肯定少不了,伯府已經千瘡百孔,受不住啊。”

襄陽侯夫人手一縮,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唉,說到底,我是個外人,如何能干涉你們府上的事。”

永定伯夫人忙道,“好嫂子,都是我不對,沒有好好管教應轅,他在八大胡同出了醜,我也不應該貿然放棄為他爭世子之位——這都是傅姨娘的餿主意,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嫂子,你放心,我和伯爺仔細想過了,不再考慮次子應輻,一條心為應轅爭個前程,紫丹是我親侄女,我們兩家親上加親不容易,以後力氣往一處使,擰成一股繩推著應轅和紫丹在伯府站穩腳跟如何。”

這下才對嘛,你不明確表態,我才懶得管你們這個爛攤子,稍微遇到點風浪就想把我的女兒當棄子,沒門!

前些日子聽紫丹回家裡哭訴你們要扶應輻上位,我就氣的要命,若不是紫丹生了兒子不好和離,我早就帶了女兒和嫁妝回侯府,另覓佳婿便是了。當初親上做親把女兒嫁進來,就是衝著世子夫人的位置,你敢放棄我的女兒,我就先一腳蹬了你們永定伯府!

襄陽侯夫人吃了定心丸,這才敞開了心胸,和永定伯夫人說了自己的意見。

“……識時務者為俊傑,該低頭時就得低頭。你們暫時不能對寧園動手,不僅如此,還要做低伏

小去道歉!去奉承!哪怕他們一巴掌甩在你臉上,你也要笑著說打的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