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容易,沒有打火石火摺子,就一直用石頭打啊打,打得胳膊都斷了……可是鳥蛋很快就吃完了,水也不夠了,我就去接上面掉下來的果子,每天每天都守在洞,可是果子只接到兩個,再也沒有接到,長在裂縫上面的紫棗也只剩三串了,可是我根本夠不著,但是又沒有一點吃的了,只能掂著腳去夠……”

下面不用說,聖主都明白了,他把女子纖細的腰身又摟得緊了緊。

羅溪玉則掂著腳下貪婪的摟著他脖頸,簡直是發自肺腑的一直道:“你終於醒了,你以後都要好好的,別再嚇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她下意識的重複的問。

天知道在知道有個人可以依靠時,那種全身力氣都抽空,只想賴在他身上不想下來,不想去想身在絕境中下頓吃什麼,沒有水怎麼辦,以後怎麼辦,幾乎連著自己都交給這個人,不願意再用細弱的肩膀死撐著的那種身心交付的感覺。

而說實話,在沒有發生這些事之前,羅溪玉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她對聖主最多的便是龜死,脾氣差,難以伺候,有時更不可理喻,渾身上下簡直沒有一處優點,可她還必須要小心的不能惹他發脾氣,日子過的簡直是出奇的苦逼憋屈,有時甚至想如果能離開有多好,她就能有自己的時間,想做願意做的事。

可是,在身處絕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而他身上那些個缺點都一個都記不起來,腦中所有的想法就是他不能死,他怎麼能死呢,沒有他她根本活不下來,如果他能活著,以後他就是再龜毛一點,脾氣再差她都願意忍受。

羅溪玉覺得這個想法讓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但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她抱著他手臂心裡都是這麼哀求的,每天都是,那些個她鄙視的習慣毛病,在他醒不過來時,都成了無關重要的東西,她願意繼續忍受這些,只求他醒過來。

聖主靜靜的站在那裡,他感受到懷中女子的欣喜,高興,親近和依賴,甚至為他又哭又笑的流著眼淚,這種感覺讓他很陌生,卻又讓他將人摟得更緊,似乎要溶進自己的身體裡。

心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起來,那些字字句句如果非常要說的,很囉嗦無用,絮叨的很沒重點也不簡潔,這是聖主最為厭惡的說話方式,他的耳朵一向不是用來聽這些廢話的。

但是此時聽起來,卻不知為何,似乎覺得永遠也聽不夠般,想聽到她一直說下去,哪怕是隻是些重複的話語,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可能女子的聲音比較悅耳,又或者她字字句句都包含著深深的關切和喜悅,他臉上竟是沒有半絲不虞,而是伸手輕觸了觸她只是用一根枯根挽起的黑亮長髮。

從來沒有人,只為了他這個人的存生,而激動的流淚,即使葛老其中大部分也是遵從歷代聖主的遺願,而十二劍雖忠心,卻是被訓練出來,沒有如此熱烈的情感,只是聽著看著便能燙著心口,甚至影響心境。

她一直在問好不好,聖主只是怔了下,半天才回了一個字:“好……”

羅溪玉可沒想到他會回答,並且這些話對她來說,都是情感的發洩,心中堆積了太多,如果不說出來不哭出來,感覺整個人都不陽光了,所以她要說,可是卻沒想到他會回答,一時本來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扭了扭,聲音也停了下。

大概一秒左右,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掙開聖主的手,想到剛才哭的醜態,沒出息至極,又是一陣不自在,不由的叉腰紅著臉瞪著他道:“聖主傷好了嗎?好了就幫忙把果子勾下來吧,我餓了!”

這個挺霸氣的吧?她覺得也是!

不過一看到聖主沉下來的眼神,她又沒骨氣的萎了,叉了不到兩秒,就又狗腿的過去討好關心的問:“傷口是不是還疼,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先運功療傷?我剛才的話是開笑話的,果子其實不著急,那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