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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
陳增被李的一席話,說的心花怒放,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滿懷感激地敬了李 大人一杯酒,然後說:“請李中丞放心,奴婢自有安排。”
陳增走後,李三才考慮到陳增也許還會猶豫不決,便心生一計,叫來家人李 河,命他去找一名遭過程守訓鞭笞的程家奴僕,讓奴僕到陳增面前出首,揭發程 守訓縫製龍鳳袍服,打造鳳冠輅車,有謀反之心!……這一步棋倒真觸動了陳增的心,他聽了程家奴僕的話的確有些惶恐,深怕事情傳到京城,牽累到自己頭上。此時李三才抓住時機,又修書一封給陳增,信中勸陳火速把程守訓僭逆之事奏明皇上 ,這樣不僅可擇清二人的關係,還能受到皇上的信任,李三才在信中還表示,之後自己將上疏保薦,推舉陳公公為司禮監掌印。……
陳增讀信後大喜,認為李大人是菩薩心腸,打心眼裡是替自己著想,於是便連夜給皇上寫了奏本,第二天天明派專人送往京城,同時,也將此事轉告了李三才。
李三才知道後,心中暗喜,抓緊時間也給皇上寫了一封密信。信的內容可不是什麼保舉陳增做掌印太監,而是揭露陳增夥同程守訓禍害山東及江淮的種種罪行,其罪名主要有兩項:一是陳增在山東共徵稅銀二十萬兩,陳只進奉七萬兩,餘下歸為己有;二是陳的侄婿程守訓,在山東、江蘇瘋狂搶掠,贓私多達四十萬,其罪大惡極之處,是製備龍袍輦車,圖謀不軌。
皇上讀了李三才的密信,聯想到幾天前陳增的奏本,他彷彿明白了陳增的用意,看來這姓程的名聲太臭了,陳增不得已,來個揮淚斬馬謖;看來陳增也是個對朕不忠的,膽敢截留朕的稅銀 !這麼說來李三才倒像個秉公辦事的,是個忠臣。於是朱翊鈞當即降旨,命令李三才火速逮捕程守訓,把他押解進京治罪。同時派太監傳諭給陳增,勒令他把私自截留的稅銀如數上繳。
陳增如今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程守訓那一半銀子自己留不下,而且還須補繳以往截留的稅款,自己一下子去哪湊得齊那麼多錢?皇上又是接二連三下旨催交,語氣極為嚴厲,此時陳增已被李三才玩於股掌之上,李隔三差五派人去向陳增透漏一些訊息,譬如“某閣臣上疏,要求重重懲辦陳公公,皇上已應允。” ,還有什麼“錦衣衛緹騎已出東門了,來向陳公公興師問罪來了!”陳增此時又怕又悔,朝夕不安,終於在一天夜裡自縊身亡了,大概在他斷氣前,也沒搞明白是誰走漏了風聲?……
李三才智除陳增程守訓,大快人心,山東、江淮的百姓擺酒相慶,揚州儀真一帶的許多家中,都請了畫手,臨摹了李三才的像,掛在家中,日日禱祝奉為青天。
初戰告捷,李三才想趁熱打鐵,勸諫皇上停止礦稅,他先寫了《第一停罷礦稅疏》,在疏中他講道,自礦稅繁興,萬民失業,搜刮指令密如牛毛,今日某礦得銀若干,明日某官又加銀若干,上下相爭唯利是圖。在疏中他一針見血指出,陛下病根在於溺志愛財 ,如果能去掉貪慾,然後政事才有可能治理好。
一個月後,皇上沒有迴音,李三才又寫了《第二停罷礦稅疏》。在疏中他用語更為尖銳,說今日大臣的章奏,凡提及礦稅,皇上一律不閱不聽,這是關係到社稷存亡的大事,一旦眾叛親離,百姓都成為敵人,即使皇上有黃金滿箱名珠滿屋,誰為皇上去防守 ?……他的第二次上疏,仍遭到留中不發的下場,但他並不氣餒,又寫了《第三停罷礦稅自陳疏》,在疏中除指出礦稅的嚴重後果外,還直接追究了皇上自身的責任,他大膽提出臣子有言論的責任,君主也應有接受臣下言論的責任,並喊出“民又君之主也”的口號。
李三才的“三疏” ,在朝內外引起了共鳴,吏部尚書李戴上疏痛呼,天下賦稅比二十年前增加了四成,而天下殷實之戶,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