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放心”李隆基坐直了身體。對王畫他從來就沒有小看過。

“世子,《春秋》第一段所講的什麼故事?”

“鄭伯克段於那。”

“不錯,殺人的手段有很多種的,有一種最為無形,這一種叫捧殺。”說完了王畫沒有再說話了。這不但是為了李隆基。也是為了李裹兒

李隆基眼前忽然一亮,隨後黯然下去,說道:“二郎,可這弄不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可能反而會讓二張得到更大的權利。”

“世子,我說過了什麼?小子惶恐不安。這樣的事,世子不與太平公主、不與相王、不與安樂公主,不與皇太子相議,怎麼與小子商討了?”

如果一般人肯定會恨得牙直咬,就這一會兒他開始裝傻了。李隆基豈是常人,立即明白,這是王畫在點醒他,與這幾個人共同協商對策,一邊在捧,一邊還不能讓張易之得到更大的權利。人一多。可靠的主意也就多了。

正說著話,外面僕役走進來,稟報道:“王家二郎,外面有一個女子,自稱是太原王家五娘子。要求見你。”

“王涵?”王畫眼前再次浮現一個舉止優雅的少女身影。但他很奇怪,按照道理來說,這個少次也有十**歲了吧,現在也早結婚了。王家的家教極嚴,已經婚嫁,不可能再導其他男子這樣輕易會面的。

他對李隆基說道:“世子,我們的事也談完了。還走到客廳來到客廳,看到了一個俏麗的少女,不。是一個俏麗的小道姑坐在客廳。正是幾年都沒有見過面的王汝

王畫的疑問消失了小姑娘出家為道,當然不存在結婚的問題。

幾年沒有見面小姑娘相貌沒有變化。可身體變化很大。比以前長得略高一點,身體也小線分明。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道袍,道袍還鑲衷著六角形裡刺梅花小金邊。加上道袍是用柔軟的綢緞縫製的。

於其說是道袍,不如說是一件時尚的裙裝。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小姑娘出家了。還是愛美的。

王畫拱手說道:“王小娘子,幾年未見,一向可好?”

“還好。”

“上茶。”王畫吩咐道。

“不必,我今天只是來彈奏一曲,立即離開”說完了小姑娘將懷裡的琴放在桌面上。雙手開始撫動起來。正是那曲《紛沮油》。可是這次的彈奏與上次的綺麗不同,曲風開始變得寬大雅正。

但王畫腦海裡卻在胡思亂想,這個大小姐今天前來,當真是為自己彈琴?或是有其他什麼用意?想不明白。

一曲終了後小姑娘再次說道:“請教。”

王畫答道:“王小娘子,這一次很好,已經得到了《魏風》的真旨。如果你再堅持下去,以後未必不勝過你家上王子鶴大師。”

小女子哪裡敢有這樣的痴望?”王涵說到這裡,到現在才第一次抿齒一笑。

然後站起身來說道:“多謝賜教,告辭。”

彈了一曲琴。說了沒有五句話,翩然離開。

風姿極佳,可王畫與李隆基是什麼人。還是看出了她眼裡有些落東

王畫在心底嘆惜一聲,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不要說現在自己與七姓水火不融,就是沒有,自己與李持盈、李裹兒這筆糊塗賬到現在還沒有理清。更不敢招惹一些感情債。

他回過頭看著李隆基,看到他看著王涵離去的方向,還是一副神馳神往的樣子,低聲說道:“世子。”

李隆基才醒悟過來,他說道:“這個小姑娘風采同樣很好,你做得有些絕情了。”

王畫呵呵一笑,說道:“世子,或者我拒絕聖上的好意,然後到王家求親?或者直接到王家,對他們說,你們將這個小娘子送給我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