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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學之間的矛盾,卻也因此錯失了中國追趕世界腳步的大好機會。當時的有識之士,例如高士奇,雖然對西學有著較大程度的好感,卻也不得門而入,此時知道我與傳教士過從甚密,話題一轉兩轉便到了傳教士們的生活及技術上。
我雖然熟知今日西方的生活模式,卻對當時的發展水平不甚了了,只好估摸著說,反正高士奇也不能去證實,便算真問到了傳教士,也找不到當日如此這般跟我說的人,死無對證。
於是在我的口下,此時的歐洲是個一夫一妻,用水有自來水管,看書有圖書館,打仗火器犀利,出行有汽車的世界。
這幾個在現代看來幾乎是落後的東西,對於當時的中國社會還等同於變魔術的程度。高士奇非常有興趣地一一追問,難得能在這個時代光明正大地懷念一下現代,我也是很樂意詳細說說。只是熟悉之物最易勾動的便是愁腸,高士奇是聽著興奮不已連連拍桌,我卻在不停地按耐著腦海中不斷浮現的現代片斷。那些穿越者們怎麼能對自己複製出來的現代事物這樣的開心,我此時講著,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傷心。
幸好,雖然時代背景不同,高士奇對於這些物品的見解帶著烙印,卻不迂腐,努力把心思轉到與他的討論上,這思鄉之情便也就慢慢地淡了。
比如一夫一妻,男女平等。雖然滿人並不如漢人般把女子看得低下,但依然不能擺脫女人是男人附屬物的觀念。一夫一妻還可以用伉儷情深來理解,這男女平等便不可解了。雖然也有巾幗英雄的例子,但對於這個時代的高士奇來說,女子的道德標準是三從四德而不是今天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這一點上,我和他連桌子都一人拍了一次,我甚至差點連解放生產力都說了出來,卻仍然沒有取得任何成果。
再接下來引起爭議的便是火器問題。雖然並沒有想主動地改變社會的走向或者怎麼樣,並且生為女兒生即使說了也不會被接受。但這個環境下對這個時代的主政人員強調強調火炮的危害,也算聊盡了後世子孫的一份心意。
火炮厲害,火槍也很厲害。這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共識了。但是火炮的笨重體積和其易於受潮的特點限制了它的發揮,而火槍由於打一次填一次彈藥的關係,更是被很多習武者所鄙視——你填一次彈藥的功夫夠我殺你好幾回了。
於是我告訴他現在歐洲有了不用填充火藥的槍,這種槍射擊的是預先填充了火藥的子彈,一次可以打好幾槍。
高士奇對此表示懷疑,雖然不是學工的,但身在上書房,這一類事他還是多多少少接觸了一點,像火藥那種要點火才有效的東西,裝到子彈中怎麼可能點上火,而且那樣的話子彈不就炸了,怎麼傷人。
這個我也無法解釋,難道讓我跟他說摩擦生熱,擊打下產生了足夠的熱量,這熱量又作用到子彈上?而且說句實話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只能含含糊糊說我是這麼聽說的,既然他們能夠做出來,我朝自然也應該能做得出來,只是可能尚未發現訣竅。
這句話引得高士奇連連點頭,說是回去過問一下,火藥一節便就此揭過。
接下來的汽車讓我大為後悔提到這個話題,因為是聞所未聞之物,高士奇問得特別詳細,然而我對汽車的瞭解僅限於牌子和外形,連開都是不會,此時要我解釋這汽車是怎麼動起來的,根本就是問道於盲,只好實話實說自個不知道。
高士奇正失望的當兒,門簾一掀,進來了四阿哥的貼身太監:“高大人,艾公子,四爺說適才怠慢了,女眷已經送走,請二位過房一敘。”
這該死的十三是在幹什麼?怎麼還讓四阿哥來叫人了。我在心裡把十三罵個狗血淋頭,腳步上卻不得不跟著高士奇往那邊行去。
進門,行禮,我抬起頭的一霎那,明顯感受到了四阿哥驟然銳利起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