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驍飛倒吸一口涼氣,“劍境之說,靳某的確是有所耳聞。莫非楚少俠已經達到了劍五重碎空之境?”

眾人笑而不語,不言而喻。已經算是回答了。

靳驍飛一抖手上的精鋼鐵鏈。手中的寶劍一揚,卻是頹然道:“若不是要營救凌卓鋒,今番必定要和你大戰一場,讓靳某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劍五重碎空之境。”

陽冰倩嗔笑道:“看來武痴靳驍飛,這二十餘年依舊是老毛病未改,遇到高手。皆要挑戰。”

“此話當真!靳某這也是窮盡武學,雖然達不到至高武境,但是能夠與天下高手一較高下,未嘗不是一件殊榮的事。”靳驍飛淡然地說。半晌,他轉而對楚皓天說,“剛才聽你們在說兵分兩路,楚少俠這是要去幫助朱元璋?”

“是!”楚皓天簡短地回答。

“我這一路趕來,聽聞龍嘯奉勇闖陳友諒的軍營,竟是如入無人之境,而且,據說,他亦是到達了碎空之境,因此,此番前去相助朱元璋,更是兇險莫測,你千萬要小心。”靳驍飛鎖眉像是在忠告。

楚皓天倒也輕鬆回答:“無妨,龍嘯奉的底細,我還算是清楚,不過,聽說聶谷、唐鈺兒皆從洛陽回到了江南。我是有些憂慮,憂慮西佛枯木大師的預言。”

“西佛枯木大師有何預言?”靳驍飛疑惑地問。

“江南方向,魔星現,帝星隕,魔道生,正道滅。若然三星聚首,萬劫不復。武林將會是一場浩劫。”楚皓天又將西佛枯木大師的預言簡略地說了一遍。

靳驍飛聽後,皺起眉頭,幽幽地說:“若果真如此,武林將會遭受空前的浩劫。可是,三星豈會聚首?龍嘯奉盛氣凌人,聶谷心胸狹窄,加之蝶舞亦不過女子,何足為奇。”

楚皓天搖搖頭,“靳前輩,您有所不知,日前,早在墟落村,領教過蝶舞的鳳舞御陽神功,險些敗在她的手裡。”

“什麼?連你都幾乎敗在她的手裡?”靳驍飛驚愕不已。

沈婉月沒好氣地說:“燻心,豈能不敗?鳳舞御陽神功,乃是集合於媚術,魅惑色心,趁虛而入,在最為軟弱之際,一舉擊殺。”

“哈哈……看來楚少俠之江湖的綽號‘酒色風流殺手’,練就的功力還不夠深,竟然被一個蝶舞迷惑了心智。”靳驍飛聽後,竟是笑了起來,像是在譏誚楚皓天,但也不是。

亳州城,紅巾軍大殿。

聶谷沉著臉,坐在貂皮檀香木椅上,身子斜倚著木椅的扶手,一隻手託著腮幫,整個大殿,空無一人,靜寂得有幾分出奇。

小明王韓林兒的屬下,在聶谷威懾之下,雖然屈就於他之下,但是心中皆是對聶谷恨之入骨。畢竟,這一支軍隊,皆是由劉福通率領,一路打拼出來的。

雖然劉福通對小明王韓林兒刻薄,但是,對三軍將士,倒算說得過去。所以,雖然表面上威懾於劉福通,但是對劉福通頗有幾分敬重。

因此,雖然聶谷以武力奪取了兵權,但是,根本難以服眾,所以,他們對聶谷雖是忌憚幾分,可軍心難安。

今遭,聶谷一個人呆坐在大殿之上,空無一人。並非那些將士逃避聶谷,而是整個紅巾軍此時計程車氣低落,聶谷自然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哼,我道自命不凡的‘金錢殺手’聶谷會名動江湖,沒想到,不過是甘心做了軍隊的鷹犬,獨自在此感受孤家寡人的落寞。”一聲可謂是冷嘲熱諷的話語幽幽地傳來,像是從地底下縈繞開來。

但並非從地底下傳來,因為聶谷緩緩抬起頭,已經看見一位衣著紫色衣裳的女子,衣裳上繡著飛舞的蝴蝶,而且就算從聲音,他也已經能夠聽出來者何人。

“蝶舞?你怎麼來了?”聶谷抑鬱的臉色忽而露出了幾分驚訝神色,竟是霍然起身,迎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