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說道:“我去交待為戈爺備馬。”

“不必!”窗外人斬釘截鐵地阻止住他。“我們已經為戈爺準備了代步,掌櫃的!你最好的動作就是等戈爺離開之後,派人到客棧四周,清除硫磺火藥引火諸物,然後安安心心過一個新年。”

戈易靈攜帶著包裹,大踏步走出店門。街上冷清、幽暗,想必此刻家家戶戶都在吃年夜團圓飯,所以外面如此冷清。

店門外面一共有三匹馬,戈易靈不等來人招呼,躍上其中一匹,放韁縱騎,跑得很快。

一口氣跑了七八里地,正是一片荒野,看不見一星燈火。

戈易靈猛一收韁,急馳中的馬匹,勒得前蹄雙揚,就地一個迴旋,幾乎蹩斷了馬腿,硬生生地停下來,後面兩騎正好衝到。戈易靈一伸雙手:“二位!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後面雙騎除了那個自稱姓白的之外,另外一匹白馬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嚴冬寒夜,看到他那一身飄飄的白衣,使人打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白衣人停住馬,相隔也不過才十來步,雙方都可以看到彼此臉上的表情。白衣人只吁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但是,這會兒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我什麼?”

“我要問你,到底有多少功力,人言是否可靠?有幾成可靠?”

幾乎與他說出“可靠”兩個字的同時,只見他右手一揮,應聲而出是一泓寒光,在星月無輝的夜晚,依然看到閃動如流的光,那是一柄古劍。

原本在一旁的那個姓白的,此刻飄身下馬,手裡拿的是一雙護手虎頭鉤,已經逼近戈易靈的馬前。

白衣人的左手始終沒有動作,右手顫巍巍的兵刃,遙指著戈易靈,認真地說道:“你最好不要認為這是印證武功。兵刃無眼,而目發招出式之際,最難控制的不是手,而是心。

眼看著對方一劍難以接下,自然要竭盡一切從敗中取勝,在這種情形之下,能有多少機會在出手的時候,把握分寸?”

“你說完了嗎?”

“我的話是太羅唆了,我只是告訴你,動手之際,沒有留情。請!”

只見他人從馬背上張臂而起,彈起約有一丈來高,馬兒立即奔走,人也如隕星下墜,閃電而落,一道寒光掠向戈易靈。就在這同時,姓白的一雙虎頭鉤,交叉似箭,衝向戈易靈的鞍橋。

戈易靈從馬上一偏身,先讓開虎頭鉤的絞剪,順勢一滑,落地旋風,讓開迎頭一擊。這樣輕鬆自然的身法,讓開兩招凌厲的攻擊,讓得是如此的高,不帶一點菸火氣。

白衣人不禁脫口高讚一聲:“真好身手!只此一讓,說明人言無差,請再接著這一招。”

寒光二次再起,半划著弧形,掃向戈易靈的上盤,極快,極準!戈易靈無法退閃,只有一矮身,仰頭偏步,正待從白衣人的左邊進步閃躲,突然白衣人那從未見動過的左手,摹地一翻而出,兩股勁風閃電而至。而且,白衣人是配合著他旋身挺腰那股勁道,猛然地攻出使人無備的一招,奇、狠、勁,都是跡近絕頂。

戈易靈無論如何都無法閃躲,她只有在原地一吸腹,不退反進,左腳飛踢一招。當時只聽得“嘶啦”、“嗆啷”兩種不同的聲音,雙方人影一分,各自閃開五尺。

戈易靈低頭察看,腹前衣襟劃開一道口子,以絲毫之差,就要變成切腹盤腸。

那邊白衣人左手在一陣甩動之後,從地上拾起那一對十分靈巧的雙鉤,口中讚道:“真是高明,人家說的還未能盡得精髓,未露兵刃,從兩次攻擊中反敗為勝,我是真心的服了。”

戈易靈調整氣息,十分平靜地問道:“左手暗藏雙鉤,猝然出擊,尊駕莫非是姓牛?”

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