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蘇小四要怎麼圓場,眾人都默默的把目光移了回去。

就見蘇珺寧此時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

似乎對沈千帷的話並沒有過多情緒。

隨即眾人便聽那嬌娘脆脆笑了起來。

“沈公子當真風趣的很,一聲哥哥就算是我抬愛了,那做一家人更是沈公子抬舉我了,我更是不敢當。”

這是拒絕的意思,也是把沈千帷的話說成是開玩笑。

而後頓了頓又繼續,“想是我這宴席無聊了,竟讓沈公子打趣起我來,看來得安排點兒有意思的活動,叫諸位盡興了。”

語罷就將目光移向了陰沉坐著的許思霓,笑著開口。

“方才還說要向許姐姐討教琴技呢,現下算是有功夫了,這天氣炎熱,不如我們彈一曲寒江雪,給諸位助興祛暑?”

此時此刻,心裡憋悶著一股火兒的許思霓,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給蘇珺寧一點顏色瞧瞧。

所以蘇珺寧此時提出討教琴技,可謂正中下懷。

許思霓立刻就揚起下巴,目光銳利的掃了過來,語氣冷硬。

“蘇妹妹這樣說,我自當指點你一二!”

指點二字一出口,在場人都聞到了火藥味。

這兩個字可實在太不謙虛了,更是帶著敵意呢。

李靈汐見到自己討厭的兩個人又要上演好戲,樂得只想拍手叫好,而坐在許思霓另一邊的王煦薇就蹙了蹙眉。

她雖琴技沒有許思霓那麼好,卻也知道寒江雪這首曲子刻畫的是冬日清冷而曼妙的江上雪景。

而許思霓此刻一看就是滿腔怒火,心神不寧的,此時彈寒江雪,恐怕要大打折扣。

畢竟琴音講技巧之餘,更要富有感情才能打動人,否則就落了下乘了。

這麼一想,再結合方才種種事情,王煦薇就立刻意識到,恐怕這位蘇四小姐是故意要惹許思霓惱怒生氣,再伺機而動的。

琢磨到這一層,王煦薇就想提醒一下許思霓。

只是她的手剛動了動,卻又收了回去。

她已經從父親那裡得了秘密訊息,自己已經被定為太子側妃人選,許家是皇后的母族,太子的助力不假,可許思霓這個身份,又是合適的年紀,極有可能也要入太子府。

那日後兩人可就是競爭關係了。

既如此,她不如裝作沒看懂,借蘇珺寧的手,先打壓一下許思霓的氣焰。

不然這位從燕州那偏僻之地來的,一舉成為國公之女的許小姐,也太事事順遂了。

至於許思霓對沈千帷的那點心思,王煦薇也看出來了,不過她確信,這兩人是不可能的。

許思霓哪怕嫁給蘇家哪位公子,都不可能嫁去沈家,畢竟沈家門檻太低了,一個沈赫已經止步不前,和平年代,沈千帷也難晉升,這對許家乃至太子一脈,沒有助力。

瑞國公府就許思霓這麼一位嫡出小姐,她的婚事,必然和朝堂政權掛鉤。

只可惜許思霓是有幾分聰明,但卻陷入這兒女情長裡,被矇蔽了心智。

對比王煦薇一連串深沉的剖析,沈千帷聽到許思霓的話後,心思要簡單很多。

今日的許思霓在他眼裡表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樣子。

陰險,在蘇珺寧的酒裡動手腳,想讓她人前失儀,挑弄是非,想接他對甜品不感興趣來拆蘇珺寧的臺,無禮,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己是指點。

向來指點都是用在尊長或師傅對晚輩學徒這件事上,饒是沈千帷是個粗人,也知道用這個詞不妥。

許思霓飽讀詩書,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是故意的。

沈千帷不明白,蘇珺寧一直客氣有禮,從無冒犯,許思霓為何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