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好提議,彈自己編的曲子,不僅能看出在琴技上的功夫,也能看出樂理上的功夫,更是能讓聽者聽到新曲,妙哉妙哉。”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喜歡琴的公子發聲道。

皇后沒急著點頭,而是先用餘光微不可查的看了看許思霓。

後者感受到她的眼神,便微微頷首。

彈了這麼多年的琴,她自然是會譜曲且自己編過幾首曲子的。

見狀,皇后便笑著開了口。

“好啊,如此甚妙,本宮也許久沒聽得什麼新鮮曲子了,檀溪,去取琴來。”

“是。”檀溪應聲,快步下去。

蘇家兩姐妹也坐回席位上,趁著等琴的這會兒功夫,蘇知意才蹙眉冷聲詢問。

“你又要做什麼,如果沒有十足把握贏過許思霓,又何必非要掙這一口氣,低頭躲避也就罷了。”

“二姐放心吧,我既然敢說,心裡就有底。”蘇珺寧理了理衣袖。

她已經想好要彈哪首曲子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蘇知意知道自己再說也改變不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只得暫且信她,靜靜等待著。

芙蓉臺離鳳棲宮還有些距離,一去一回拿琴,差不多得一炷香的功夫。

這點空隙裡,蘇珺寧就給自己倒了兩杯果酒。

酒壯人膽嘛,喝一點算是熱身了。

兩杯停下,抬頭做個深呼吸,就恰好對上了沈千帷的眼睛。

男子面色凝重,正用一種你為什麼一定要自己找死的眼神看著她。

蘇珺寧覺得他那眼神像看傻子,心裡頗有點不樂意,就很不客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沈千帷見小丫頭片子這麼囂張,一時瞪了瞪眼,吸氣咬牙,身子都往前傾了傾。

這要是換成鄭寒,這會兒沙包大的拳頭就已經招呼上去了。

蘇珺寧見他一副想教訓自己又夠不著的樣子,很有點解氣,秀眉輕挑,紅唇便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孃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一腔關心餵了狗!

沈千帷心裡頓時冒出這麼兩句話來,氣的直咬後槽牙。

拿起壺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杯下去不夠滅火,一連喝了四五杯才停。

只是喝罷了,又忍不住擔心起待會兒蘇珺寧輸了怎麼辦。

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沈千帷趕緊掐住。

心裡暗暗罵自己沒臉皮,人家都不領情,你還擔心個什麼勁兒。

不多時,檀溪折返,後頭跟著兩個小太監,一個抱琴一個抱著架子。

“娘娘,琴拿來了。”

皇后正和太子、晉王他們說話,這會兒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好,那蘇小姐,思霓,你們二人誰先來?”

“今日既然是侄女兒主動提出要和蘇四小姐切磋,那就侄女兒先來吧。”許思霓淺淺的福身。

皇后再看一眼剛從席位上站起來的蘇珺寧。

後者也點頭,“那就許小姐先請。”

“承讓。”許思霓看向她,目光陡然變冷。

轉身又對皇后行了一禮後便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向了殿中央,坐在琴前。

先試了試琴,而後便道。

“我這首曲子名叫《喜晴》,連夜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此曲是我去歲夏日所做,如今倒還應景。”

介紹完這一句後,許思霓面上多餘的神色立即全部收起,手指撥動琴絃,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與琴音融合在一起的感覺。

琴音起先舒緩,像春末夏初夜間的清風,夾雜著少許蟲鳴的初夏夜晚,不由讓人閉眼神往,似乎自己正坐在窗前,感受那微微的清涼。

而後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