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思霓搭話了,蘇珺寧也是不與她客氣。

「我和旁人說話呢,許小姐是在家裡做慣了主,出了門兒還處處的操心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店裡的夥計是許家的家奴呢,如此管得寬,是不是糞車打您瑞國公府門前過,您都要嚐嚐鹹淡?」

約麼是和沈千帷相處久了,蘇珺寧如今說話是愈發的不客氣。

當然了,從前也不客氣,但多是拐彎抹角的懟人,現如今麼,把沈千帷打直球的那一套學來了,不爽了就是罵。

然後就會慢慢發現,人一旦沒了包袱,幹起仗來就愈發爽利了。

就比如現在,她這一句話就把許思霓噎的面色漲紅,接不上話茬。

見狀,蘇珺寧也算是撒了些火,不欲再和她糾纏,便拉著蘇皖音準備離開。

她走的又急又快,險些迎頭撞上了剛從外頭進來的客人。

剛巧是在邁門檻兒呢,腳下一絆,人就歪了,也是把對面驚了一下,趕忙伸手扶了一把。

待得站定後,才發現扶著她胳膊的不是旁人,正是閔昭。

這時南絮已經反應過來,趕忙把蘇珺寧給接了過來。

「多謝侯爺。」蘇皖音在旁邊立即欠身行禮。

閔昭擺了擺手,「無妨,這門檻有些高,想是絆著了吧。」

「我走的急了些,叫侯爺見笑。」蘇珺寧不好意思道。

閔昭倒是沒有介意,轉頭看向蘇皖音,輕聲開口。

「昨日衝撞二位小姐,命人送去的賠罪禮,二位可收到了吧,小小心意,還請莫要嫌棄。」

沒料到他主動和自己說話,蘇皖音晃了晃神,才柔聲應答。

「侯爺實在太客氣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竟還送了東西來。」

「是我唐突失禮在先,縱然蘇小姐客氣,我也不能不聊表歉意。」閔昭客氣拱手,又道,「蘇小姐這是來買首飾?」

蘇皖音點頭,「閒來無事逛逛罷了,沒想到又遇上侯爺。」

聽她這麼一說,閔昭便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想來是緣分了,我今日是替祖母來取前些時候定的首飾的。」

「是嘛,我們正預備去別處逛逛呢,就不打攪侯爺了。」

蘇皖音用餘光打量著蘇珺寧的神色,知道她不願在此處久留,便快速的告了辭。

但顯然閔昭還想與她多說幾句話呢,以至於姐妹倆從他身邊過去後,他又盯著那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不過這些蘇皖音並不知道,但站在二樓的許思霓卻將一切盡收眼底。

在她這裡,並聽不清蘇珺寧和閔昭說了什麼,但卻看的清楚,方才蘇珺寧要摔倒的時候,是閔昭伸手扶了她一把。

許思霓看不見背對著她的蘇珺寧的神色,卻看的見閔昭與蘇家姐妹說話時,面上和煦溫柔的笑意,一時心裡就猜測起來。

眸色暗了暗,便招手讓自己的侍女靠近,低語吩咐了幾句後,那侍女便立即下樓去了。

做完這些,許思霓才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折身回了雅間。

裡頭,謝氏正面色淡淡的喝著茶。

見女兒進來了,才放下茶杯。

「你還是沉不住氣。」

這麼一句話,就讓許思霓的臉色變了變。

「娘都聽到了嗎。」

「那蘇氏故意拔高了聲音,我如何聽不見。」謝氏冷哼一聲,「像個市井潑婦一般,說話不堪入耳,這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許思霓一聽便知道母親的話是什麼意思,便下意識的反駁。

「那是她自己不知廉恥,和千帷哥哥沒有

話還沒說完,謝氏便是一個眼刀子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