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蘇珺寧太緊張,還是那藥膏裡頭加了薄荷和冰片,太涼太刺激。

往腳背上一抹,蘇珺寧就忍不住身子顫了顫。

感受到她的顫動,沈千帷便頓了頓手裡的動作。

「疼?」

蘇珺寧忙搖頭,只是耳朵無端有些發燙起來。

不過還好屋裡頭沒點幾盞燈,並不亮,沈千帷又正專心給她上藥,並未發現她的異樣。

上完了藥,沈千帷才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

蘇珺寧瞧著他的樣子,像是完成了什麼艱難工程似的,心裡不由好笑,便就故意調侃了一句。

「怎麼,我的腳燻著你了?這是憋氣憋了半晌?」

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沈千帷正放藥瓶呢,不由就笑了起來。

「說的什麼話,我在軍營裡的時候,一個營房兩三百號男人,能嫌你?」

語罷,順勢就伸手撓了撓蘇珺寧的腳心,癢的蘇珺寧也笑起來,慌忙把腳收了回去。

仔細瞧了瞧腳背,倒是藥抹的均勻。

「還好沒燙傷,否則明日就出不了門了。」蘇珺寧道。

沈千帷卻道,「是還好沒燙傷,不然你這腳要疼好些天。」

語罷才站起身來。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明日上午來接你。」

「嗯。」蘇珺寧點頭,「我這腳上了藥,不便穿鞋下地,就不送你了。」

沈千帷自然不在乎這個,略略頷首便往窗邊去了。

不過走到一半兒,又折返了回來。

蘇珺寧疑惑,「怎麼了?」

沈千帷看著她,忽的勾唇一笑,旋即便俯身,不由分說的將人給抱了起來,並大步往內室去。

「你要幹什麼?」蘇珺寧有些慌,可又不敢大聲,只得扭動身子以示抗議。

等走到床邊後,沈千帷才穩穩的把她放了上去,而後便挑眉道。

「我能做什麼,難道待會兒你要南絮把你抱過來?」

雖然是好心吧,可沈千帷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一看就叫人覺得他是故意為之,想趁機逗一逗她。

蘇珺寧心裡憤憤,抬起另一隻腳就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下。

誰知沈千帷手快的很,徑直一把抓住了,故做蹙眉狀。

「嘖嘖,又惱,我這不是替你著想麼,快睡吧,當心明日起不來。」

說著,忽的俯身就在那光潔的腳背上蜻蜓點水似的落下一吻,而後立即鬆手起身,逃也似的閃身離開了。

蘇珺寧都沒來得及反擊,屋內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最後只能踢了踢床上的被子。

次日。

早膳沈千帷是和爹孃一起用的。

沈赫吃飯的時候就不停的給妻子使眼色,並且匆匆扒拉完碗裡的粥,便出門去了。

嚴氏知道丈夫是什麼意思,所以等桌上只剩母子二人後,便就輕聲開口了。

「你昨兒回汴京了,可曾聽得外頭有什麼訊息嗎?」

沈千帷吞下一個龍眼包子,面上不太在意的點了點頭。

見狀,嚴氏斂了斂眸,才又繼續。

「俗話說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也切莫因為這一點風言風語就和寧兒那丫頭鬧,總得先弄清原委再說,畢竟為娘瞧著,寧兒不是那種姑娘,且宣平侯那邊,娘也派人打聽了一下,說是家風清正,是個守禮的君子,這流言蜚語,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吶。」

自己的兒子脾氣火爆,嚴氏心裡清楚,就怕沈千帷剛從外頭回來就聽見這些,心中不快,跑去蘇家鬧。

不過這回還真是嚴氏多慮了,沈千帷並未把此事當真。

事實上,關於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