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軍醫們正在全力救治沈赫,而營帳外,渾身是血的鄭寒拖著佩刀快步趕來。

“不好了,趙將軍的副將反了!”

聽到聲音,沈千帷頓時面色黑沉,拔刀就衝出了營帳。

“怎麼回事?”

“劉副將反了,趙將軍同另外兩位將軍一起,率軍正面迎敵,讓他坐鎮後方,隨時支援,可他卻在趙將軍求援之際帶人與燕胡裡應外合,將趙將軍圍困住了,現在晉王和李將軍帶著人在羌鄔關,郭將軍和陳將軍在靖合關,無人增援了!”

鄭寒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汙,滿眼焦急。

而沈千帷身上頓時有一股怒火熊熊燃起,雙眸迸發出劇烈的殺意來。

握著刀柄的手驟然收緊,咬牙沉聲開口。

“著急營地裡值守的弟兄們,派人去臨近州縣求援,然後所有人,隨我支援趙將軍!”

“是!”

鄭寒應聲,立即去召集人馬。

沈千帷折返進營帳之中,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父親,便躬身對著兩位軍醫深深作揖。

“家父的性命就拜託二位了,軍中有變,恐怕暫時不安全了,我會派人現在立即送您二位還有家父離開軍營去最近的梧州,還請二位盡力救我父親一命!”

語罷,快步走至床邊,從床下取出一個上鎖的小鐵盒,將裡頭的瓷瓶拿了出來,正是臨行前,蘇珺寧給他的保心丹。

就這麼一粒,沈千帷毫不猶豫的餵給了沈赫,而後安排著幾個親信士兵,將沈赫和兩名軍醫帶上馬車,離開了軍營。

此時狀況,沈千帷心裡大概已經有猜測了。

劉副將叛變,聯合燕胡,將北狄的兵力全部分散開來,逐個擊破,首當其衝的就是沈千帷這個帶著燕胡公主前去談判交換人質的,而後就是其他關守。

只是對方算漏了他還帶著求救的火銃,而沈赫也不顧傷勢,帶著人來支援了。

也幸好因為沈千帷之前強迫父親在軍營養傷,這段時間不許帶兵,否則今日馳援的人根本都沒有,他早該葬身燕胡人的刀下了。

可沈千帷也希望父親沒來,那至少父子倆一定有一個能好好活著回去。

現在,沈赫不知生死,而他也不可能臨陣脫逃,丟下其他人不管,支援趙將軍是唯一能搏一搏的途徑了。

畢竟趙忠琦守的是西境的主關,凌衝關。

等沈千帷安排好送走沈赫的事兒,鄭寒這邊也已經召集好了全部留守軍營的將士。

一共三千人。

其他兵力已經全部分散去往各個關守了,這三千人是留守大本營的,其實都算不得是正規軍。

平日都是押送糧草,餵馬,值守,運送傷員,跑腿這些活兒,雖然也有操練,可比起正規軍要少的多。

但此時一兵一卒都珍貴,沈千帷也不嫌棄,翻身上馬就往凌衝關趕去了。

汴京內,此刻所有人都不知西境的險況。

崔家,老爺子下葬這一日,天氣倒是極好的,晴空萬里。

忙完這最後一天,崔氏和蘇珺寧才準備回去。

一來是當時匆匆趕過來,有好些事沒安排妥當,二來崔氏究竟是出嫁女,後頭就不用天天守著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崔氏和蘇珺寧母女倆,一個病了,一個渾身是傷,須得回去好好養著,畢竟崔家如今是守孝,也不適合孃兒倆住著養病。

等她回府後,蘇皖音立即就來了藏玉閣。

“寧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聽說你又遇險,急的成宿睡不著!”

邊說,邊拉著蘇珺寧坐下,好一番上下仔細打量後,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很嚴重,伯母如何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