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頭賀家的鬧得厲害。”

一小丫鬟從暗門走進來,蹙著眉頭。

聽到聲音,謝氏才將目光從蘇珺寧身上移開,轉向那丫鬟。

“怕什麼,她願意鬧就鬧,等那藥效發作,她自然發不動瘋了,我讓你去外頭盯著動靜,如何了?”

“回夫人的話,沈侯爺帶著汴京衛衙門的人,還有蘇家大公子撥了刑部大理寺的人,都在找了,眼下還沒尋過來,不過有人看見沈侯爺去了錦珍閣。”

小丫鬟流利回答。

謝氏嗤笑一聲,“還算有點兒腦子,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本事從那裡套出話來了。”

聲音頓了頓,又道。

“東西準備好了嗎?”

“都預備好了,多管齊下,一定有一樣能奏效。”丫鬟點頭。

謝氏面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擺擺手叫她出去了。

蘇珺寧聽著主僕倆的對話,心中愈發涼了幾分,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奮力的掙扎,並嘗試發出聲音,以求吸引謝氏的注意。

不過她被下了藥,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也唯有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了。

果然,謝氏聽見後,便轉頭朝她看來。

就見蘇珺寧的眼中滿是嘲諷,絲毫不見懼怕之意,甚至從她的眼神中似乎還有看跳樑小醜的意味,似乎謝氏此刻做的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步步踏入了陷阱一般。

謝氏不由收起了放鬆之色,蹙起眉頭,冷冷道。

“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她這麼說,換來的卻是蘇珺寧眼睛斜瞟她一下,併發出了不屑的輕哼。

見蘇珺寧一點兒都不怕,謝氏心裡就打鼓了。

所謂作惡者易心虛,便是這道理。

上前便扯掉了蘇珺寧口中塞著的棉布,惡狠狠瞪她。

“下賤坯子,還敢在我面前猖狂,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來夫人如今心裡當真是半分沒顧著國公府上下幾百條人命了,怎麼,夫人只有許小姐一個女兒是親生的,兒子和孫兒都毫無關係?”

蘇珺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不急不緩道。

“你少拿這些來威脅我。”謝氏冷哼。

旋即面上劃過幾分哀痛,又化為憤恨融入眼底。

“不必旁人來告訴我,我們許家日後何等下場,我心裡清楚,便是死,我也要你們從此不得好過!”

“國公府的事情自然不是誰都能定論的,一切都需得聖意裁奪。”

蘇珺寧迅速接過話茬,聲音略拔高几分,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夫人若還想保住兒女不受牽累,就不該幹今日這番錯事,若夫人當真心疼女兒,也該心疼許小姐這條命是九死一生才保下來的。”

或許是她的目光過於銳利,謝氏的神色明顯有了一絲鬆動。

不過旋即還是冷笑一聲,“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招,思霓的命,是皇上答應寬恕的,她是出嫁女,自然不會牽累她,我們這偌大的國公府,哪一個又能逃得過!”

聽罷她這話,蘇珺寧的心中瞭然。

知道謝氏是覺得許思霓不會受牽累,而自家人都是必死無疑,所以才堅定瘋魔的想拉她墊背,讓沈家和蘇家不好過罷了。

但這時候,能多拖延一會兒就是爭取保證安全的機會,所以她便立即道。

“當初皇上答應赦免許小姐,是因為她腹中有七皇子的孩兒,皇上珍重皇室血脈,她母憑子貴,可現在孩子已經生了,交給誰撫養都是養,想去母留子,不是難事,夫人覺得,沈家和蘇家受了天大的屈辱,皇上會不答應?”

說到這裡,見謝氏眸色微動,便又立即繼續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