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只有二十來人,實在難以抵擋,眼見情況危急,沈尚儀將九殿下塞給臣,自己抱著小公主衝出包圍……當時,尚儀就中了幾刀,臣也是立刻想到。抱著九殿下往德儀門衝,其它親衛則層層護衛殿後,才勉強脫身。”

莫對此解釋十分不滿,不過。他本來也清楚,這個心腹忠誠無疑,卻機敏不足,能在沈若莘行動後。立刻反應過來已屬不易,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冷哼兩聲,便匆匆看沈若莘的情況。

幸好莫身邊一直都有太醫隨行。沈若莘又素來深得寵信,雖然莫沒有下令,但是。仍有宮人將太醫立刻喚了過來。為她診治。

“若莘。你怎麼樣?”鄭禧抱過女兒,確認她地確無恙後。不由就為沈若莘擔心了。

——要多少血才能將那重重宮裳浸透?

“我沒事……”沈若莘臉色蒼白,連雙唇都血色盡褪,神智卻尚算清醒,見榮敏哭得厲害,有些喘不上氣了,還抬手拍了拍小公主的肩:“公主,此時不是哭泣的時候!”

榮敏連忙止聲,淚卻是停不住。

莫不由低嘆一聲,走過去向太醫詢問沈若莘的情況。

“尚儀失血過多,所幸多是皮肉傷,並無大礙……”太醫連忙回答,同時面露難色,“只是需要儘快包紮傷口,這兒……”

——這兒實在不是很方便。

無論如何,總不能讓沈若莘在這兒解衣,包紮傷口吧!

莫略一沉吟,俯身問靠坐在樓梯欄杆邊的沈若莘:“怎麼樣?還能動彈嗎?”

沈若莘勉強試了一下,想站起來,顫抖的手臂卻怎麼也用不上力,只能無奈地搖頭。

“你們扶沈尚儀到下面去治傷。”莫伸手按住沈若莘的肩,示意她不要再動,轉頭吩咐隨侍的宮人。

兩名宮女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著沈若莘站起,剛要走,沈若莘卻輕聲道:“等一下!”說著勉強站直,兩手相握,緩緩抬起,鄭重面向莫跪下行禮:“王,大逆之

無可赦,臣是後宮女官,王恩如海,不敢妄議政務,弱,臣幼時承姑母撫育之恩,不敢不請之——王只念元后結髮之誼,無論如何,請為姑母留一脈香菸承祀吧!”

沈若莘言辭悽婉,臉色蒼白,莫不由想起結髮妻子的好處,心中一軟,輕嘆一聲,伸手欲扶她起身,看形容神色,分明是允了。

鄭禧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卻不好嚴辭相拒,只能低下頭,抱著女兒咬牙忍耐。她怎麼也想不到,不過低頭地幾息時間,突變陡生。

“嗯!”莫的一聲悶哼讓鄭禧訝然抬頭,卻見沈若莘退在欄杆與牆壁的夾角處,臉色依舊蒼白,下唇卻被她自己生生咬破,殷紅的鮮血暈開,點在唇上,分外妖異。

所有人都沒有看明白是怎麼回事,直到那兩個被推開地宮女中的一人指著莫尖叫出聲,另一人則兩眼一翻,直接後仰,暈倒在地,一旁的統領才看到莫雙手按著自己的左肋處,而王袍上已能看到浸出地血漬。

“王!”統領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莫。

鄭禧心知不對,顧得孩子,也衝了過去,看到傷口,眼前不由一黑,幸好旁邊的親信宮女扶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

“王……”淚水奪眶而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為什麼?”

將身體的重量交給親信的親衛統領,莫再按捺不住痛意,呻吟了一聲,滿頭冷汗,卻還是盯著沈若莘,一字一字地問出自己地不解。

“王,我恨透你!恨透了你們!”背倚牆壁,沈若莘緩緩微笑,很認真地回答了莫。

有血珠從她垂下的右手間不斷滴落,鄭禧看清她手中的兇器,立時抽了一口冷氣。

“東嵐地三稜刺……若莘,你叛國了?”莫當然也不會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