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英奇急切的道:“孩兒這就去追趕婷姐姐回來,如果不能使她原諒孩兒,孩兒也無面目再見兩位老人家!”葉秀玲道:“英兒,你要記住鐵氏一門和天龍一派,都少不了你呵!”

忘我禪師雙目神光陡射,落在鐵英奇臉上,正色道:“復興天龍派,其責在汝,你可不要忘了你對本派所負的重任!其次,八月十五日,嵩山之會,即將屆臨,此事因你而起,調解折中,你都責無旁貸,希望三思而行!”

鐵英奇一時激動而致失言,被說得羞慚無地,俯首無口。

忘我禪師教訓了鐵英奇一番,語氣一緩,和聲道:“明天,你便該上路,前往嵩山去了!”

鐵英奇想起自己去了之後,留下慈母孤身一人,極是放心不下,便道:“母親留此,孩兒放心不下!”

忘我禪師道:“你四位師叔明早即可回來,隨同汝母遠回淮陰故居,召集天龍弟子,重建天龍派的規模,你儘可放心前去就是!”

鐵英奇想起四位師叔身中“七煞指”被人解救之事,心有所疑,不由就話問道:“四位師叔之傷可是你老人家出手救治的?”

忘我禪師慨嘆一聲,道:“身入空門,心在家,我真是有愧學佛了!”不用說,一切都是他暗中所為了。

鐵英奇知道乃父遁入空門,完全是由於對銀衫劍客一片自綹大義使然,非如此不足以自遣。但出家之後,又感於天龍一派,因他之故而沒落,負疚尤深,是以內心痛苦,莫可言狀。想到父親這種可悲的際遇,鐵英奇不禁傷痛欲絕。

這時,朗月已掛中天,三條人影,各自無言的駐地寂立著。

最後,忘我禪師忽然一合計道:“夫人保重,小僧告辭了!”

葉秀玲幽幽地道:“你……你……就要……”驀地一驚,當面夫君,已是出家之人,這種情意綿綿的話,實不應該再行出口,想到失態之處,不禁螓首一垂,粉面通紅,一句話就只說了一半,再無下文了。

鐵英奇卻是哀聲道:“爸!你不能走呵!”

忘我禪師以無比定力,守住感情的最後防線,冷漠地道:“痴兒,為父已是出家之人,你們不用多說了。”話聲未落,人已如輕絮般,飄出數丈之外,再一拂袖,便消失在冷月清光之下。

鐵母葉秀玲和鐵英奇二人,雖是無限傷情,但都尚能認清環境,自知約束自制,對忘我禪師的離去,未加阻止。

第二天,一大清早,果見四位師叔連袂而回。

大家見了,自有一番說不完的別後情。

眼見日已中天,鐵英奇仍無上路之意,最後還是鐵母再三催促,他這才依依不捨的辭別了慈母和四位師叔,奔往嵩山而去。

他這次的目的地是嵩山,少不了還是要經過江陰,想起昨天與周婷婷漫步江邊的情景,又是一陣黯然,那時二人,兄弟相稱,和好無間,想不到一天之隔,伊人已不知何去,內愧之心觸景而生。不覺腳下,便走得慢了。

就在他前面不遠的大路中間,獨腳鐵柺李元奎張著大口,一臉笑容地看著鐵英奇向他身上直衝過來。

鐵英奇心中有事,耳目失聰,獨腳鐵柺李元奎個子既大,站的位置又是道路中央,鐵英奇竟是沒有注意到。

眼看鐵英奇就要衝到獨腳鐵柺身上,獨腳鐵柺李元奎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何事失神?”

鐵英奇被嚇了一跳,疾退三丈,舉目看清獨腳鐵柺李元奎。不禁難為情地笑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獨腳鐵柺李元奎嘻嘻笑道:“我看大概因為周小姐走了是不是?”

鐵英奇直覺地一驚道:“你怎知周小姐走了?”

獨腳鐵柺李元奎道:“昨日我回到這裡之後,便有幫中弟子來報,見周姑娘和一箇中年美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