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江而上走了,據那位弟子說,周姑娘似乎受了無限的委曲,一路之上,猶自唉聲嘆氣,極不開懷,幸好有那中年美婦人不住的勸慰,才沒有哭出來。”

鐵英奇心中更是難過,訕訕道:“不用說了,都是小弟一時之錯,才惹得她傷心離去。”

獨腳鐵柺李元奎道:“你是為追她而來的麼?”

鐵英奇搖頭道:“不,小弟系奉命首途嵩山,周姑娘的事;只好將來再說了。”頓了一頓,忽而又想起什麼事地道:“小弟有一不情之請,不知老哥哥可願賜助?”

獨腳鐵柺李元奎巨目一閃道:“有機會為小兄出力,老哥哥高興之至。”一片熱忱,滿口答應。

鐵英奇想起昨晚對付他的手段,和人家的豪情相比,不禁更增自愧之心,嘆道:“老哥哥英雄肝膽,小弟甚是慚愧。”

獨腳鐵柺李元奎敞聲大笑道:“小兄弟,說話最好不要拐彎,我就糊里糊塗聽不清了。有什麼事?快快直說吧!”

鐵英奇老起面皮道:“素聞貴幫弟子遍佈天下,耳目之廣舉世無匹,小弟擬請老哥哥轉託貴幫兄弟,隨時注意周姑娘行蹤,轉告小弟,則不勝感激。”

獨腳鐵柺李元奎拍著胸脯道:“小事一件,包在老哥哥身上。”

鐵英奇笑著謝了。

獨腳鐵柺李元奎又道:“小兄弟欲往嵩山,可知捷徑走法?”

鐵英奇笑道:“小弟路途甚是生疏,只好走一段問一段了。”

獨腳鐵柺李元奎道:“老花子也要回嵩山覆命,小兄弟可願和老花子同行?”

鐵英奇大喜道:“小弟求之不得,多謝老哥哥!”

獨腳鐵柺李元奎招來一個小花子,吩咐了幾句話,便和鐵英奇穿過江陰,直奔嵩山而去。

有了老花子帶路,二人走得極是迅速,沿途甚少耽擱,很快的就進入了河南境內。

這一天,他來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市集,周家口。

老花子照例不和鐵英奇住在一起,自有幫中弟子接待。

鐵英奇則找了一個小客店住下。

這家客店小得只可住五六個客人,而今天的生意特別差,全店的客人,除了鐵英奇外,就只有一個算命的老年瞎子。

鐵英奇進店的時候,那老年瞎子朝他裂口一笑,一笑之間,現出一付極為白淨的牙齒。

鐵英奇沒有注意那瞎子的牙齒,心中卻奇怪他對自己笑的用意,因為既是瞎子,自然看不見人,看不見人,因何而笑?他正思忖間,那老年瞎子已是開口道:“客官可要算命?”

鐵英奇又想到:“這瞎子想必是聽到我的腳步聲,以為我是前來算命之人。”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於是他順口答應道:“在下乃是住店的。”

那瞎子道:“是住店的更好,彼此有同住之雅,反正閒著沒有事,瞎子奉送你‘一命’,不收命金如何?”鐵英奇一看天色還早,便就在桌邊坐下,道:“有勞者先生了!”隨即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年月日。

那瞎子掐指算了半天,臉色漸漸沉重起來,吞吞吐吐地道:“這個……這個……”

鐵英奇朗聲一笑道:“賤命不值一算,也就罷了!”站起身來要走。

那瞎子手中黑色竹竿一橫,急道:“客官且慢,臺端的命雖然不盡如理想,但剛才一聲朗笑內蘊龍吟之聲,乃是大富大貴之微,不知客官可願讓老瞎子摸摸骨相?”

鐵英奇被他纏得無法,只好答應。

但當那瞎子的手掌落在他身上時,他卻警惕暗生,運起先天無極兩儀神功,暗中護住全身要穴。

那瞎子在鐵英奇身上亂摸了一遍,鐵英奇默察他的手勢,似是不諳穴道分佈之理,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忖道:“我真是庸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