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歇息了兩個多時辰,天不亮,一行人便再次出發了,換上了嶄新的馬匹,相信能挺很久,一行人在邊城之中呼嘯而過,讓天不亮的邊城捲起了一陣塵煙,不少早早出來的百姓甚至以為是活見鬼了,不然哪來那麼多鬼面呼嘯而過,一個個嚇的撒腿就跑,倒是給一行人把路都讓了出來。

殷玖夜一行人追到沙漠之上,便勒緊了韁繩,駿馬抬起前腿,齊齊止步。

殷玖夜皺著眉頭看向無邊的沙漠,不過片刻,便確定了方向,向前駛進,只是因為是沙漠,馬的速度便慢了下來,不過因為一行人都功力深厚,索性用內力減緩重量,讓馬蹄不至於陷的過深,加快速度。

沙漠上常常起風,沙浪一浪接著一浪,根本無法追尋前者的足跡,所以只能靠自己判斷著方向前行。

殷玖夜帶領手下時不時的要停下四處張望,判斷一番,而後再策馬前行。

沒半個時辰,戰冬雷的隊伍便出現在了殷玖夜的視線,儘管只是一團小小的店黑點,卻還是清晰可見。

一行人身下的烈馬隨著主人的步子也紛紛停了下來,時而蹬蹬前蹄,在原地盤旋著。

可是殷玖夜卻不走了,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那群押送著不少西羅糧草的北邦使團,根據傳來的訊息,這次北邦出使之後,將帶回去三分之一的糧草,剩下得來的三分之二,將由西羅計程車兵協助,陸續運往北邦,所以這路程才會十分緩慢。

身後的黑衣人只是默默的等著,不知道為何辛苦追了這麼久,明明已經瞧見了人馬,可卻是不再前進了?難道說自家主子放棄了?不過根據主子的性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

殷玖夜將目光從那支隊伍中移開,向四周打探了起來,而後終於在這幾天中第一次開口:“地圖。”

手一伸,身後的人很快便將地圖遞到了殷玖夜的手中,修長的手指緩緩將地圖開啟,落在了上面的這片沙漠之上,其實他本該早些檢視這地圖,但是先是戰事吃緊,而後便是一路狂奔,根本沒有時間去看。

手指落在了這片沙漠的標註之上,時不時的抬頭辨別一下方向,目光深沉,帶著隱隱的盛怒,沐寂北,你竟然為了躲開我繞道而行!將地圖扔給身後的人,掉轉馬頭,一聲厲喝,烈馬便飛馳了出去。

“駕!”一群人再次濺起一地的沙塵,快速向沙漠的東南方向進發。

而另一邊,沐寂北依然在同戰冬雷向前走著,這次沒了馬匹,便只能靠著自己的雙腳,再加上早上沒有用早膳,沐寂北只覺得自己要被烤乾了,暈暈乎乎的,而手臂上之前被老虎咬傷的傷口,也不知怎麼,竟然感覺腫脹起來。

“追來的人是誰?”戰冬雷拉著沐寂北歇息了片刻,心想已經偏離了路線這麼遠,追來的西羅人應該找不到他們了,不過戰冬雷明白,來人一定是來追沐寂北的。

沐寂北只是沉默著,沒有說話,在這漠北狂沙之中,在這赤陽炎炎之下,她突然覺得很迷茫。

戰冬雷看了看沐寂北的反應,似乎敏銳的察覺到什麼,只拉著她便要起身繼續向前走。

兩人前方,是一道沙涯,只要走下去,後面的人便瞧不見了,就像是低下去一個很深的臺階。

戰冬雷正要拉著沐寂北向下走去,可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滾滾的馬蹄聲,捲起了陣陣狂沙。

兩人紛紛回頭,而後均是一愣。

殷玖夜也勒住了馬韁,終於見到了那個能把他給氣瘋了的女人,當目光觸及戰冬雷拉著沐寂北的手腕,臉不由得更黑了,似乎隱忍著滔天的怒火,即將爆發。

身後的一行人微微後退了兩步,只覺得主子極為暴怒,或者說從來沒這麼憤怒過,生怕波及了自己,是以都識相的躲開了幾步。

沐寂北心頭一顫,不敢看那雙黑的彷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