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禍的裴恭措,又瞅了瞅一臉懵怔的花艮,最終長嘆一聲道:“皇上看著辦吧。”

裴恭措拍了拍花艮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清了清嗓子道:“朕原本答應過花巽,一定要替他保守這個秘密,可是,今日朕若再保持沉默,只怕會傷害三顆純真的心靈。其實——花巽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此話一出,宛陶和漱雨的那兩雙眼睛亮得都能當夜明珠使了。

卻見裴恭措面有悲慼地道:“朕其實也很希望他喜歡的是你們其中的一個,可是朕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他喜歡的人是——花艮!”

這絕對是雷死人不償命的重磅訊息。因為就在那四位瞠目結舌的同時,殿頂上又滾下來一個。

裴恭措再次恨鐵不成鋼地飛身過去將那人接入了懷中。

望著花乾神思不屬的樣子,裴恭措調侃道:“莫不是你也喜歡花巽?”

花乾連忙退出裴恭措的懷抱,呵呵一笑道:“哪裡話,屬下不過是聽到皇上說花巽喜歡花艮,一時太過意外,所以才會不慎失足墜落。多謝皇上出手相救。”

“怎麼,是不是在琢磨著怎麼靠你的三寸不爛之舌把花巽的事宣揚出去?”

“怎麼會呢?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明日以後,朕若聽到任何關於花巽的傳言,朕就讓人把你的舌頭拔了。”

花乾頓時委屈道:“這院子裡不是還有四個人嗎?皇上憑什麼就認定是屬下說的?”

裴恭措眯眸笑道:“你看他們哪個有可能向外說呢?”

花乾不由看了看院中的四人,然後深以為意地道:“皇上所言甚是,屬下也覺得他們不會亂說。皇上放心,屬下一定管好這張嘴。”

裴恭措滿意地點了點頭:“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上去吧。”又轉頭對花艮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值守去!”

花艮這才怏怏地同花乾一起躍回了殿頂。

花乾則如獲大赦地拍了拍狂跳的心肝,口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下不由慶幸道,幸好今日和花坤換了崗,否則他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花巽竟然喜歡男人。現在好了,花巽雖然喜歡花艮,可花艮喜歡的是女人,只要自己努力爭取,相信總有一日會贏得花巽的心。

花緬對宛陶和漱雨好一番安慰才讓她們心情好了些。裴恭措則繼續他未完成的事——給花緬上藥。

藥方上完,便見雪球從院外跑了進來,身後除了福昕,還跟著榮來晴和意兒。

裴恭措的眸子不由眯了眯,待她們見了禮後道:“朕的玉佩莫不是落在了翊坤宮,然後被晴淑妃私藏了起來?”

福昕忙上前道:“回皇上,拿了您的玉佩的,不是晴淑妃,而是意兒。”

“哦?若說是晴淑妃拿的,朕還能理解,朕的愛妃留下朕的東西無外是想當個信物做個念想。可意兒為何會藏著朕的東西卻不還回來呢?”

意兒慌亂地跪到地上,正欲開口,卻聽榮來晴道:“是臣妾不察,竟不知意兒撿了皇上的玉佩,更不知她一時起了貪念私藏了起來。是臣妾管教不嚴,望皇上責罰。”

“哦?若意兒當真是見財起意,那可是要打了板子再趕出宮去的。”

榮來晴平靜地道:“臣妾但憑皇上發落,絕無異議。”

“娘娘!”意兒聲色悽愴地道,“求求您,讓奴婢留在您身邊吧。”

榮來晴面色凝肅道:“觸犯宮規就要按規矩辦事,即便你跟了我多年,我也不能徇情枉法。我會為你多備一些銀兩,你出宮後好自為之吧。”

意兒滿眼都是頹敗絕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榮來晴,終是失去了再次乞求的勇氣。

裴恭措道:“既然晴淑妃如此識大體,那麼就按規矩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