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大事,那就請你剋制些。”

她怎麼不剋制了?

她離家那麼遠,總不能控制著家人,讓他們別給她寫信吧!禾苗很兇地瞪視著許南:“請將軍指點一二。”

你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別想過關!

許南揹負著手走到她面前,目視前方,淡淡地說:“你是女子,而且出身顯貴,模樣姣好,與太子青梅竹馬,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就算是來軍中歷練,也不過是心血來潮,遲早有一天是要回去嫁人的。”

“我不是心血來潮!”禾苗怒了:“沒想到你居然這樣看待我!”

“不是我這樣看待你,而是軍中其他人都是這樣看待你的。比如說你娘,大家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白洛洛當初從軍,能力不夠,勤奮來湊,看著她很努力很認真,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何蓑衣在背後支撐著她。

而且她也沒做出什麼樣子來,很快就辭職去了白銀谷。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現在禾苗也來從軍,許多老人難免認為她和白洛洛一樣是來玩耍的,盡興就可以回去嫁給太子了。

禾苗的臉色很尷尬,卻不能反駁。

許南緩緩道:“女子做事本來就比男人更艱難,你只看整個軍中,從軍的女子有多少?因為你是女人,特意給你修建了房屋、沐浴間、廁所。你不能與他們同住同洗澡,你以為平時稱兄道弟一起吃飯就算是打成一片了?不是的,在他們眼裡,你是異類。我不罰你,你就完了。”

許南轉身走開,再不停留。

禾苗低頭瞪著自己的鞋尖,鼻孔呼哧呼哧往外吹氣。

瞧不起女人?軍中只有她一個女人?

那是因為他們沒怎麼給女人機會!

總有一天,她要建起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娘子軍!

她衝著許南的背影吼道:“你以為我是怪你罰我嗎?我自己做錯事情自己背!我只是覺得,你可不可以委婉點?!”

許南的背影僵了一下,略停頓片刻,轉身走了。

禾苗也不想找什麼黃瓜了,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屋裡,總覺得手癢癢,想找個人打一架才高興。

門外傳來的聲音,一條人影鬼鬼祟祟的晃來晃去。

禾苗可找到藉口和機會了,“咻”地躥出去,一個擒拿手就把門口窺探的小兵給按翻在地上。

她用腳踩著小兵的背,反扭著他的手,語氣很不好地說:“幹什麼?”

小兵“哎喲、哎喲”直叫喚,指著不遠處跌落的黃瓜說:“標下奉命給您送瓜。”

一張熟悉的臉,原來是許南的親兵。

禾苗鬆開腳:“幹嘛不出聲?鬼鬼祟祟的。”

小兵道:“將軍說別讓您看到,您心情不好也許會打人。”

禾苗怪笑一聲:“他倒是清楚我,滾!”

小兵是打不過她的,都顧不得拍身上的塵土就跑了。

“站住!”禾苗喊道。

小兵嚇得一顫,結結巴巴:“何校尉有何吩咐?”

禾苗回屋扒拉扒拉,扔給他一把刀算是賠禮:“給你了,下次別鬼鬼祟祟的。”

真是一把好刀啊,吹髮即斷,寒光鑑人,刀鞘裝飾華麗,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也就何校尉這種出身顯貴的人能隨便拿出來送人了,換了其他人還不得和寶貝似的藏著。

小兵愛不釋手,結結巴巴:“真的嗎?這刀太寶貴了。”

禾苗哼了一聲:“嗦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

小兵歡天喜地跑走了,逢人就炫耀,把禾苗渲染成一個視懲罰為兒戲,豪爽大度,身手利落的好校尉。

軍中漢子,對這種不畏懲罰、輕鬆面對、豪爽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