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勐獸,我們王氏根本不可能在法家的圍攻下存活下來。”

“能和法家相抗衡的,只有宗室,然而宗室地位尊崇,卻沒有實權,所能調動的兵力,只有雍城那三萬宗室子弟,能不能一戰還是兩回事。”

“既然如今宗室反抗,下定決心要鬥倒李斯,若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出手,等宗室落敗,唇亡齒寒,下一個便是我們王氏。”

“宗室無兵,但我王氏子弟均在軍中任職,還有王賁和王離的虎賁營和御前營,若是能得到王翦的支援,定能一舉搬倒李斯。”

整個議事廳內再一次變得鴉雀無聲下來。

許久,有族老沉聲道:“這形同謀反,昔日孟西白三族的下場,歷歷在目,況且,陛下尚在。”

可王拂沉聲道:“難道要眼睜睜的等到嬴城那削弱我王氏七成實力的新秦法滾滾而來,到時候想要反抗,就遲了。”

“記住,我們這不是謀反,只是匡扶朝綱。”

“傳信給王戍,王成,王峰,王天,掩蓋行蹤,秘密回族中商議要事。”

“就算是託,我也要將王家父子拖下水,只有王翦與我們同謀,陛下即便回來,也不會太過罪責王氏。”

“既然要動,那就拉著所有人一起下水,法不責眾,等陛下歸來,塵埃落定,也只能接受。”

……

涇陽候府。

涇陽候驚駭無比的盯著‘李斯禍國,請監國撥亂反正’的討伐檄文,還有一封嬴天的密信。

涇陽候驚呼道:“不,不可能,宗室要幹什麼,陛下不過離開咸陽八天而已,他們就想要密謀造反?”

秦伯候府沉聲道:“宗室瘋了還是我們瘋了,謀反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另一名與涇陽候府,秦伯候府交好的伯陽候卻沉聲道:“但嬴天有句話說的沒錯,唇亡齒寒,宗室若亡,我等便是桉板之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試問,嬴城推行新秦律,我等的阻力嬴城可曾在乎過半分?”

“再看看李斯,僅僅是為了定罪關內侯府的罪名,便毫不客氣的株連九族,若不廢掉法家,新秦律滾滾而來,那時對我們將是才是真正的地獄。”

秦伯候拍桉而起的怒斥道:“但至少,侯府還在,我們還活著,若跟著宗室逼宮,後果是什麼可曾想清楚?”

“跟著宗室逼宮,瘋了嗎?”

……

似乎在突然之間,咸陽城之內的風向在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昨日。

一個個勳貴們還在議論關內侯被株連九族,將江城和宗室的衝突,法家和宗室的衝突當做看客來對待。

嬴城的監國詔令卻又將他們狠狠的震驚了一番,再一次對嬴城的決心有了新的認識,面對見過詔令,他們不得不進宮頑抗,請嬴城收回成命。

然而。

現在。

他們卻又面對著嬴天清君側般的邀請信要共商大事,逼宮罷免李斯。

短短兩天的時間。

比他們這輩子經歷的恐慌都要多。

也沒有什麼比他們現在這樣,心中有無盡的困惑和艱難的抉擇。

然而。

當秦國的勳貴們在進行著內心艱難抉擇的時候,在咸陽城,魏國王室魏景湣王之子,魏王假之弟,魏國寧陵君魏咎的府邸。

正在大聲密謀著。

魏咎沉聲道:“此時法家與宗室交鋒,正是我六國王室決堤秦國的良機。”

“雍城嬴天叛亂,足有三萬兵馬,朝廷必然調動兵力前去平叛,最大的可能便是皂河三營。”

“一旦皂河三營前去平叛,這咸陽城,就只剩中尉府兵和衛尉府兵。”

“衛尉府兵在皇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