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那人是天下一絕,之前還留言給四位莊主,若有麻煩,他願意相助。

此時四莊主卻以畫訣別。

這畫中是寫意山水。

常言道“山水有相逢”,這畫中山水卻是寫意而成,不能為真,寓意乃是江湖路遠,不再相逢,後會無期。

“去吧。”

那邊的黃鐘公咳嗽一聲,也擺了擺手。

丁堅拿著畫告退了。

黑白子與禿筆翁也看向朱門方向。

與他們知心的朋友其實很少,那少年雖然只是短短相處,卻極為投機,當得上朋友二字。

黃鐘公道:“趙小友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可此事幹系重大,甚至牽扯到東方教主,我們以志趣相交,這件事不要將他扯進來。”

“不錯。”

黑白子點頭:“不過向問天殺入梅莊也是我們料想不到的,我們並未擅離職守,這事也不能全怪在我們頭上。”

“恐怕還是會興師問罪。”

“東方教主寵信奸佞,教中主事之人,不太可能顧念舊情。”

“書信傳出去了嗎?”

“昨日便有飛鴿傳出,今早又傳了信。”

“那我們就等著長老上門,看他們如何安排。”

“也只能如此了。”

四人沒有興致多聊,各自療傷。

沒過多久西湖旁的悅來客棧內,趙榮展開了《漪蘭竹石圖卷》。

四莊主還真是個灑脫妙人。

也正和表妹說的一樣,江南四友的心還在梅莊之中。

這十多年琴書遣懷,不是須臾間就能作下決定的。

“大師兄,這幾日我們還要去梅莊嗎?”

“不必了,等我的訊息。”

“是。”

……

夏履鎮、深遠寺。

此地到臨安不過八十里,任我行等人從梅莊出來後暫避黑木崖鋒芒,躲在這裡。

只等任教主傷愈,那自然是天下皆可去得。

前幾日深遠寺爆發江湖衝突,和尚們都已經跑光了。

此時清淨得很。

休整三日,任我行的情況大為好轉。

到了第五日,向問天領人去鎮上採買,任盈盈外出打探訊息,任教主傷勢已無大礙。

這天晌午時分,日頭正高。

寺中盤腿打坐的任教主忽然睜開眼睛,他內功雄渾,耳力非同小可。

周圍教眾聽到外邊的腳步宣告顯慢他許多。

等旁人反應過來時,任我行豎起一隻手,示意他們不要有動作。

“池師弟與畢師弟的訊息斷了,之前聽聞此處有惡鬥,想必就是這寺廟了。”

婁人華豎起一指朝廟門方向妖嬈一點,“咱們一路從應天府趕來,還是來晚一步。”

一旁的賴人沂道:“進寺裡問問,看看裡面的和尚可知道些什麼。”

“據說這邊有劍譜,也不知是陰譜還是陽譜,又被誰奪了去。”

他傲氣道:“哼敢對我青城派動手,膽子是要得,卻真是嫌命長。”

他操著川西口音說話,口中的調子卻古怪至極。

導致走到廟門口的任我行面露怪異之色,眼睛不住在這二人身上打量。

他們穿著紫紅衣衫,腰間掛著香囊,臉上施了粉黛顯得白白淨淨。

任我行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青城弟子?

其實餘滄海勒令弟子行走江湖時要掩飾一些,可從川西出來後,沒人約束他們便暴露本性,享受脂粉快樂。

功力愈是高深,感受便越發強烈。

兩名松風觀妖人一見任我行,登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