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嶽肅將驚堂木重重一敲,喝道:“狡辯,似你這種無膽匪類,不動用刑法,諒嘴裡也沒有實話。左右,給我重打五十大板!”

說完,將火籤投到地上。

火籤一落,馬上有四名差役上前按住方吉,把褲子一拖,掄起板子就打。“劈哩啪啦”五十板子,打的方吉是哭爹喊娘,一個勁地叫嚷,“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我真不知道為什麼啊……”

等到板子打完,嶽肅死死盯著方吉,再次問道:“方吉,本官再問你一次,你是招還是不招,若再不招,休怪我對你動大刑了!”

“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捱了五十大板,方吉說起話來都有些不靈光。

“好一個不知道,本官將實話告訴你,方查現在已經招了,幕後主使之人就是通判葛墉,還說你是同謀。你若識相的話,就如實說了,免受皮肉之苦。昨天的火鏈你已看到,那洗刷的滋味,你不嘗試,想必也能體味的到。本府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從實招供,我饒你一死,倘再行狡辯。哼哼……左右,給我將火鏈取來!”詐供、恐嚇是嶽肅的老一套,這次照辦不誤。

“是!大人。”

今天審了一天,火鏈來回擺了兩次,現在已經涼了,正在外面烘烤。差役答應一聲,將火鏈取來,放到階下。

方吉那天見過火鏈,雖沒看到刺客跪上去的樣子,但也聽過那殺豬般的嚎叫,聞到那焦糊的味道。這要碰到身上,還能有個好。

“大、大人……我、我真……真不知道啊……”方吉現在急的都快哭了。那日突圍的情景,確如他所說,別人都被攔住,只給他閃了個口子,為何如此,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還在本府面前嘴硬!把他給我架起來!”嶽肅大喝一聲。

差役立即上前,將方吉架了起來。適才捱了板子,褲子還沒穿上,這一架起來,正好看到方吉被嚇得失禁的窘態。尿液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大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眼看著就要被架上這火紅鐵鏈,方吉忍不住哭了出來。“大人……那天我能突圍,確實是莫名其妙,衝出去後沒有繼續戰鬥,反而回寨搬救兵,一是因為方查的喊聲,二也是因為自己怕死……求大人明鑑啊……”

這傢伙現在是痛哭流泣,和先前那刺客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看到方吉的慫樣,嶽肅料想這人確實是不知道,否則的話,估計也和當初審問武府僕人那樣,一詐就詐出來了。

嶽肅畢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火鏈一上,別看不能死人,但保不齊落下殘疾,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絕不能亂用。見方吉說的真切,且膽小怕死,估計現在所言應該屬實。於是說道:“難道是方查愚弄本官?方吉,你可敢當面和方查對質,不過本官有言在先,若是那時再說實話可就晚了,那洗刷之苦,定叫你嘗上一嘗。”

“小人……敢……”方吉的聲音夾帶哭腔,但這個“敢”字還是說的比較響亮,看來倒是不發虛。

“那好!”嶽肅故意轉頭看向金蟬,問道:“金蟬,方查剛剛受刑之後,可轉醒過來?”

堂上的人有不少昨夜跟隨嶽肅去通判府,都到方吉已經死了,心中都在嘀咕,“咱家這大人,說起謊來是眼睛都不眨,這方吉都已經長眠了,再醒過來,不就詐屍了。”

金蟬也是憋著笑,一本正經地道:“大人,方吉適才受刑不過,已經暈死過去,潑了幾盆涼水,還沒有甦醒。不過大人放心,郎中已然看過,還死不了。估計過了今晚,便能醒轉。”

“那也好,就明日登堂對質吧。給我將方吉押入監牢,找郎中為他治傷。”

將方吉帶走,嶽肅遣散衙役,讓他們回家休息,然後將方彩兒請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