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話。方彩兒終究是苦主,所以沒有像審犯人那樣,只留金蟬在側,也算是避男女之嫌。

方彩兒到堂落座之後,嶽肅將昨夜設計跟蹤方查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方彩兒聽完,簡直都傻了眼,實在是想不到,方查竟然會是內鬼。恨得是牙根直癢癢,若不是聽嶽肅講方查已經死了,非得將其抽筋扒皮不可。

說完這些,嶽肅將講起今天審問方吉的事。

方查之所以會被懷疑,那是因為騎兵殺人,片刻就會結束,他能堅持那麼長時間,而且還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可見其中定有貓膩。方吉能夠突圍而走,也令人想不通其中道理。

方彩兒聽完這些,說道:“大人懷疑的確有道理,當初我就沒有想到。不過若說他們兩個人會私通外人,坑害我阿爹,我實在是無法想像。方查是我伯父的兒子,也就是我父親親大哥的骨肉,我大伯早逝,只留下方查一個兒子,父親視他為己出,還讓他當自己的貼身侍衛,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方吉算起輩分是我的表哥,我父親曾經對他家有恩,他做出這種事還很難想象。”

在苗寨裡面,基本上大家都是親戚,常年累月彼此通婚,家家都沾親。這也是一種凝聚力,所有苗寨才會如此團結。

一聽說方查是方齊親大哥的兒子,嶽肅突然想到電視中常演的橋段,微笑地道:“那族長之位,原先是不是方查的父親呀?”

“大人您怎麼知道?”方彩兒詫異地看向嶽肅。

嶽肅笑道:“這就不難想象了,你們苗寨的傳承,我也略有了解,土司之位,多為世襲,你伯父死後,土司之位卻落到你父親的頭上,怕是那方查心有不甘吧。”

“可……可是那個時候,方查才剛剛一歲,根本無法接任族長之位,所以族人才推舉我父親做族長的。而且在我父親當族長之後,一直帶他不薄。”

“呵呵……”嶽肅輕輕搖頭,說道:“權利使人喪失心智,走上外途。好了,方土司,我要對你說的已經說完,這樁案子已經確定與你方寨無關。但線索就此中斷,本府還要重新查訪,估計還有事情需要依仗,所以想再留你在衙門上多住幾天,不知你可願意。”

“大人客氣了,你解我方寨之危,洗清冤枉,又幫我查出叛徒方查,大恩大德,方彩兒永世難報。留在衙門住上幾日又有何妨。”方彩兒起身抱拳,恭敬地說道。既然查出是方查連同通判葛墉陷害自己的父親,那這事肯定和黔國公無關了。但方彩兒不知道嶽肅還要查什麼。

她哪裡曉得嶽肅的心思,葛墉既然自殺,這件事情背後肯定還有主謀,死去的葛墉與方查不過是個小嘍囉。他要查的是,幕後那人為什麼要兩頭嫁禍,這麼做,是什麼目的。

“那就多謝方土司了。現在時候不早,方土司也該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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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查與葛墉死後,案子再無進展,一點線索也無法查出,彷彿打了死結。一晃數日過去,是一點眉目也沒有。

這一日,突然有人擊鼓鳴冤,對嶽肅來說,只要有人擊鳴冤鼓,就必須受理。

升堂之後,衙役將一個年紀能有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帶上堂來,左右“威武”一聲,青年立即跪倒叩拜。

“草民大興縣百姓張明義叩見大人。”

“大興縣?”嶽肅納悶地道:“你既是大興縣百姓,為何不在本地衙門申冤,要到本府這裡,不知道越訴笞五十的規矩嗎?”大興縣屬銅仁府治下,但告狀的規矩都是先在地方縣衙,若不服判決,才可越級上訴,所以嶽肅才有此一問。這也何現在法院一樣,初級法院判完,你若不服,還可以到高階法院上訴。

“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