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留申當地語言說道。

“你好,我的朋友。”老闆回答,他笑了笑:“上次看到你你還是個孩子,你的父親還好嗎?”

“很好,他也在記掛您。”煦德繼續說道:“代他祝您生意好。這是亞歷山大。”他介紹亞利克斯,卻沒有提到他的姓。

“你們來我的生意就會好。”老闆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我們需要車,還要僱傭幾個人。”煦德直截了當地地說:“我們要去見將軍。”

“假如去見將軍,我想我就不用作這筆生意了。”老闆看到沉默的煦德手臂肌肉微微突起,他笑了:“好啦,小毒蛇,別緊張,將軍的人已經在這裡了。”將軍——這次他們要見的人。

隨著他的話,一個在酒吧最深處的那把椅子和桌子上喝酒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他面板黝黑,剪得很短的黑色頭髮,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明亮的眼睛一隻碧藍,一隻深黑,神情溫和,身材高大,和衣留申當地人一樣披著色彩繽紛的斗篷,裡面卻是西大陸聯盟軍隊中最受青睞的全地形迷彩野戰服,因為那並不是普通的迷彩色塊而是隨著外界光線變色的色素點——巫妖強悍的記憶力讓他在偶爾的一瞥中記住了這種最新的紡織品,腳上穿著的也不是當地人喜歡的皮涼鞋,而是和外來者一樣的黑色皮短靴。他向兩個薩利埃裡淺淺地鞠了一躬。

“我是派吞。將軍讓我來迎接你們,兩位尊貴的客人。”

哦,從煦德的身後看著這個人的亞歷山大眨了眨眼睛,整個屋子裡的人,大概就這個傢伙最危險。

***

等他們走出很遠之後,一個傭兵對自己的同伴說:“那個亞歷山大挺可愛。”

他的同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啤酒:“黑曼巴也很可愛。”

黑曼巴,僅次於眼睛王蛇的陸生毒蛇,所含毒液致一個成年男性死亡不過60秒。

老闆聳了聳肩,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有些聰明人和蠢蛋。

***

一個衣留申本地人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又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堤屋走廊上懸掛著的油燈,以前總是圍繞著任何一個光源密密麻麻好幾層的小蟲子現在一個都看不到了,屋簷下幾個被套在吊網中,在夜風中搖搖晃晃的頭骨,也沒有看見蜈蚣,小蛇或者蝙蝠從裡面探出頭來,當年以火烤或風乾等方式進行清理過的頭骨原本是這些小生物最喜歡的臨時棲息地。

周圍安靜的可怕。

“今天這裡有貴人。”他咕噥了一句,隱蔽的行了一個當地的扶肩禮,準備換一個堤屋休息。

尊貴在很多時候是危險的代名詞。

衣留申群島有著無數奇特而瘋狂的習俗,譬如割下敵人的頭顱去肉風乾後掛在門廊前當作裝飾,以及有權勢的人家會使用一種當地人尊為神靈使者的蟒蛇來看護自己的孩子——那是種體形粗短的大型蟒蛇,軀體以黃白或淡褐為底色,並有紅褐色斑紋。它們最高可以活到40幾歲,體長4米到5米,腰圍80厘米甚至更多——迄今為止,除了衣留申群島本地人之外,沒人能理解這些冷血動物為什麼不會把在它們眼裡應該屬於美食的嬰兒一口吞到肚子裡,而是像照顧自己的小蛇那樣細緻入微地看護著每一個交託到它面前的小生命。

被血蟒看護過的孩子終此一生不受任何蟲蛇打攪,它們將躲避他,一如躲避他的養母。——年輕的母親微微卷曲著身體躺在藤做的搖椅上,微笑著說道,堅韌的藤彎曲得很優美,一如她的身體,包括圓潤的小腹——所以啊,亞利克斯,我非常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小鳥,但還是把它放走吧,不然的話,它不但不會唱歌,而且還會因為過度驚恐而很快死去的。

哦……

巫妖醒了過來——這種說法不是很正確,因為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