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們歡喜的叫喊著,同時舉起手臂,晃動拳頭,把領巾甩得啪啪作響,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除了高低,倒和鮮血在血管中奔流時發出地聲音一般無二。

現在,漏斗形的鬥牛場與昨晚公牛們待著的臨時住所之間只有一個通道相聯接,就是市政府大樓的樓群與對面的建築群間一條異常狹窄的小道,寬度不過4英尺,按照現在的規範來說,必定是有一側的建築完全違反了最基本的設計要求,但在十八世紀,一條石板路只要能夠讓一輛四輪馬車順利通行就算合格——由大概女性手掌大小,表面猶如發的麵餅那樣微微凸起的青黑色石塊鋪設起來的道路上還擁擠著難以計數的人群,但道路兩側,可以讓人們露出大半個上身的雙重隔板已經搭建完畢。

亞利克斯讓開位置,羅莎麗婭顫抖著用長火柴點燃了第二發焰火彈,它迅速地彌補了上一發焰火消散後留下的空白。

人們再一次高呼起來,並且在歡呼之後紛紛翻過擋板,藏在擋板後面——羅莎麗婭沒有注意到他們歡呼著什麼,是自己,還是女王陛下或者亞歷山大的名字,因為在道路的彼端,幾個紅色的小點已經衝了過來,而有它們兩倍大的黑點就緊隨在他們後面,它們的速度由居高臨下的人們看起來並不是很快,事實上每頭公牛都至少能夠以每秒20英尺的速度向前飛奔——整整8個小時的黑暗,窄陋,從未有多的拘束讓這些近半噸重的動物變得前所未有的暴戾,被強烈的光線刺激著的眼睛劇烈的疼痛著,吵雜的噪聲讓它們更為煩躁,而且還有人拉扯它們重要而敏感的尾巴——它們的憤怒就像鼻孔裡噴出的熱氣一樣強烈,而眼前那些晃動著的影子成了它們發洩憤怒的最好目標——它們一個勁兒地著頭向前猛衝追趕人類的樣子不像是吃草長大的,倒像是吃肉長大的。

“那是我們的牛嗎?”奧爾加喊道。在其他人還未來得及把望遠鏡放到眼前的時候,她就已經撲到了粗糙的石質護欄上,今天她像所有的撒丁女性那樣穿著傳統的裙裝,披著鏤空的細薄紗巾,它從挽起的髮髻上垂下,直至脊背的中央,當她向空中探出優美的脖子的時候,它就隨風飄揚起來。

“不是,是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索尼婭握住卡梅的肩膀,大聲地回答道:“這時候的牛不會認識任何人!”

就在這一問一答之間,人與牛就已經跑過了四分之一多的路程,一個人突然摔倒——絆倒了跟隨在他身後的人,兩個人摞在一起,而後面的公牛毫不客氣地踩了上去,在人們驚天動地的驚呼聲中,不敢站起身來的他們盲目地躲閃著不知從何處落下的牛蹄以及隨之而來的數百磅的衝擊—幾個勇敢的人從公牛的面前跑開,試圖吸引它地注意力,他們成功了,公牛再次跟隨著他們奔跑起來,隔板開啟,醫生和擔架一起出現在傷者的身邊。

最前面的人和牛已經跑掉了近一半的路程,一隻公牛從後面接近了一個跑的有點慢的傢伙,驟然間一個加速,一根足有兩英尺之多的牛角猛地從他的兩腿之間穿過,將這個最起碼有著六英尺高,兩百磅重地男人惡狠狠地挑了起來,不曾長出翅膀就飛翔在半空的男人就像個突然被父母抱上旋轉木馬的孩子那樣不知所措,他在空中抬起兩隻腳,同時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地抓住了從寬檔褲裡穿出的牛角像個單槓運動員那樣翻起跟斗——這下可真正惹怒了這頭公牛,它猛烈地搖擺腦袋,把人類甩在地面上,然後去咬他的肋部。

人們地驚叫聲一波連著一波。

另外一頭更為壯碩的公牛撞倒了一個人,但它也在滑溜溜的地面上摔到了,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因為那個男人被它當作了墊子,它看起來甚至很是遐意,幾百磅地身體在他的脊背上碾來碾去,黑亮的短毛皮抖動著把蝨子以及別的什麼小生物雨點般地澆在人類地身上,那個可憐的傢伙抱著頭,一動也不敢動,直到人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