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淑妃。宣宗一見,驚為天人,為她連罷半月早朝。有一回她信口說想隨時看到漫天星斗,他便詔令全國工匠集聚京城,把她所住的瓊華宮東殿屋頂設計成天穹模樣,在邊角視線不能觸及地方點上燈籠,中間鑲嵌著金銀打造的星星,光芒閃爍,到真能以假亂真‘‘‘‘便是這般寵愛又如何,臨終之時,還不是一紙聖旨遣她入了玉虛觀修行……

正思潮起伏,聽殿外小黃門報:“娘娘,延平侯夫人在宮門外求見。”萬姑姑怔了怔,昨日才是嬪妃見家人日,延平侯夫人帶著謝明珠來過,怎麼今日又來了?和謝貴妃相視一眼,她也是一臉驚訝。

“速速請她進來。”

過著小半個時辰,延平侯夫人匆匆走進來,神情凝重,低聲說:“明珂,出事了。”

“什麼事?”謝貴妃坐直身子,納悶地問。

“濠州那邊傳回話來,說是初三那日半途伏擊阮五丫頭,沒將她如何,倒誤傷定國公府的大少爺。”

怪不得惠文大長公主與顧夫人一早進了宮,謝貴妃恍然大悟,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問:“可有性命之虞?”

“不知道。”延平侯夫人實施額頭的汗水說,“聽說他中的暗器抹著見血封喉的毒藥,兩個時辰就會奪人性命。倘若他死了,惠文大長公主、定國公如何肯罷休,定會鬧個天翻地覆,可怎麼辦才好?”

“娘,你不必著急,若是他幾經死了,惠文大長公主還有精神進宮。”謝貴妃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轉身看著延平侯夫人說。“娘,上回我不是跟你交待過,等晉王到交趾國後再動手,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呢?”

“明珂,不是咱們動的手,是……”延平侯夫人指指西邊,慈寧宮在皇宮西邊。〃後來阮家五丫頭落了單,咱們的人覺得有機可趁,才想渾水摸魚,不想傷了顧少爺,真真是倒黴,魚沒吃到,沾了一身腥臭。”

謝貴妃沉呤了片刻說:“既然是她動的手,咱們也不用擔心,讓父親處置好相關人等即可。”

“這個你放心,你父親不曾出過面,都是渝林老宅劉管事出面的。今晨你父親接到濠州來信,已叫你七叔回渝林妥善處置他,”說到最後四個字,延平侯夫人特別加重口氣。

謝貴妃放下心,坐回榻上,安撫地說:”娘,你不必擔心,既然那邊動的手,多半會不了了之。”

“能嗎?”延平侯夫人猶豫地問。

“過一兩日便見分曉。”謝貴妃篤定地說。

都沒用一兩日,響午,便有訊息傳來,說是惠文長公主、定國公、姑老爺、顧夫人、顧靜宜一家五口乘船南下,經泗州去濠州。至於顧小白遇刺一事,據說是泗州與濠州交界的青牛山草寇所為,官家大怒,勒令濠州與泗州兩府都總管一個月內剿滅草寇,頑抗者,格殺勿論。

若還有其他,便是在初八傍晚,徵夷大軍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信件,直呈太后。不知道信裡寫著什麼,太后看了,揪著胸口半天。

第二十一章 一記耳光

濠州城最近極其不平靜。自初四那日起,大街小巷全是一隊一隊帶刀執槍的兵卒,見到稍微帶點江湖氣息的男女行旅,便二話不說地綁回衙門問話。還有坊正,每日挨家挨戶走訪,若是發現沒有戶籍的、來歷不明的,不分男女老少,也一律帶回衙門盤查。

因此短短几日,衙門裡的牢房已是人滿為患。

如此異常行徑,自然引得一干平頭百姓議論紛紛,不過說來說去,也只知道有位京城的貴人遇刺了。到初十那日,惠文大長公主的儀仗開進濠州城,才知道這位貴人是惠文大長公主與定國公的嫡長孫,太后的內侄,管家的表弟‘‘‘‘‘真正金貴到極點的世家少爺。

正值初夏,毫州城裡草木葳蕤,繁華爛漫。惠文大長公主卻無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