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都總管府,看到故小白躺在床上,臉頰消瘦,雙眸緊閉,眉宇間一團黑氣,頓時眼淚就下來了。樸到床邊,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臉,跺腳大罵:“哪個天殺的不長眼睛,我非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顧夫人也是淚流滿面,抽抽噎噎地說:“他怎麼還不醒來?這都七天了。”

於慶說:“大長公主、顧夫人不必著急。白蓮大師說,顧少爺並無大礙,只是餘毒未清,待他施展針灸,再鋪以良藥,左右不過兩日定然會醒。”

大長公主怔了怔,問:“天清寺的白蓮大師?他怎麼會在這裡?”

“交趾國氣候溼熱,叢林深山,毒蟲遍佈,瘴氣滋生。白蓮大師原本是隨王爺南下,為軍中效力。聽說顧少爺中毒了,王爺便將他派到濠州。”

“好好好,早就聽說他精通藥理,特別擅解毒蟲瘴氣。”大長公主籲出一口氣,看看左右,只有一個面生的小丫鬟和安平安順在床前服侍,心裡頓時一股火起,沉聲問,“她呢?”

於慶愣了愣,問:“誰?”

“還能有誰?”大長公主沒好聲氣地說“阮家五丫頭。”

餘慶看她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地說:“五姑娘在杏花巷住宅裡。”

〃好好好,我家小白為她連命都不要她都不在跟前侍候,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大長公主重重地一拍床,眼梢高高挑起說,“去,把她給我叫起來。”

餘慶猶豫片刻,說:“大長公主誤會了,並非是五姑娘忘恩負義,只因為那日她也受了不少驚嚇,回來後就一直臥病在床。顧少爺是為五姑娘挨的一鏢,不過五姑娘也為他吸出體內的毒血,白蓮大師說,若非她動作及時便是大羅金仙再世,也不能救回顧少爺‘‘‘”

“你便是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改變小白救了她的事實。”大長公主冷笑一聲,打斷他,見他嘴唇囁嚅,還要分辯,伸手阻止他“你不必再多說,我知你對匪陽忠心耿耿。將來見了匪陽,少不得替你誇幾句。可你要明白,她跟你主子沒個正經名份,將來能不能成都難說呢。”

餘慶大為尷尬,不再分辯,說:“大長公主且稍作,我這就派人去請她過來。”

大長公主微微頷首,又回眸端詳故小白,越看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在他手背掐了一下,罵著:“你真是個傻孩子,她值得你用生命來換嗎?下回若這樣子,我便再不認你。”

也不知道是小白聽明白了,還是怎麼著,眉毛忽然擰到一塊兒,嘴巴也張張合合吐出幾個字,只因為太過含糊,大家都沒有聽明白。大長公主又是心疼又是愛憐,左摸一下,右碰一下,一會兒想他真是瘦多了,一會兒想他真是不值得‘‘‘‘‘

過著半個時辰,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她一轉頭,阮碧正好挑起簾子進來。一身淺綠碎花落衫,猶沾染著外面的陽光,新鮮嬌嫩,如同剛長成的柳枝條,哪裡有半分病氣?大長公主看看她,又看看床上躺著面無人色的故小白,越發惱火,站起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空氣都嗡嗡振動。

緊隨其後的餘慶看阮碧雪白的臉頰泛起五個紅紅的手指印,直皺眉頭。

沒想到見面就是個耳光,饒是阮碧向來沉得住氣,也愣住了。

大長公主恨恨地說;“果然是無情無義到極點。小白為了救你,生死未卜,你不守在床前,到打扮得花枝招展?從前我真是瞎了眼睛,居然覺得你知情識趣,還想將你許給小白。”

阮碧微作沉吟,終於放棄辯解。其實顧小白回濠州一路都是她在照看,還跟著他進都總管府守了兩宿,白蓮大師過來後,說他已無性命之憂,她才返回杏花巷處理事務。饒是如此,每日裡還是會過來看上一眼。

大長公主見她不吱聲,心裡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