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接觸,又想到自己就是來買歡的,也不好過多地說什麼,只好笑笑把杯子一放,故作豪氣:“好酒,滿上。”

“小姐!”流蘇伸手按住酒杯,憂愁地勸阻,“要是小姐喝醉了,公子一定會生氣的。”

“誰管那種不守約定的小人!”小麥一把拍開流蘇的手,拿起酒杯對男子舉了舉:“老闆貴姓?”

男子微笑著替小麥斟滿酒:“免貴姓蘇,單名一個眠字。”

“蘇眠?”小麥笑著讚道,“這名字取得很妙呀,蘇本來有醒的意思,卻偏偏配上一個眠字。蘇眠,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

蘇眠眼簾微動,唇角上揚,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淺淺嘗了一口,溫潤的聲音愈發柔軟迷人:“似醒非醒,似眠未眠,半眠半醒,初醒又眠。”

一句末了,他輕輕起身,淡雅的笑容,客氣的羽扇:“小姐慢用,在下還得去招呼客人。”

小麥會心一笑,對著流蘇道:“難怪這裡能做得這麼上檔次,老闆很懂得經營之道呀。只是寥寥數語,讓人好像瞭解了他,其實又很神秘。而且熱情有度,絲毫不讓人厭惡。”

流蘇戰戰兢兢中,哪有心情聽小麥的“青樓一日遊”總結,又一次提出趕緊回去的請求,被小麥毫不留情地打回。

“還沒看到頭牌呢,怎麼能回去?”小麥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股腦地喝了下去,鬱積心中多年的豪情也發揮出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又滿上,“今晚我偏不回去,看他展晴能把我怎樣!”

“喂喂……”花卿丞不滿地抗議,“少爺我也是付了錢的,你們這些膚淺的女人啊,視錢如命,看見他就連命都不要了……”

展晴冷冷地掃了一眼正欲撲上來的那些女人:“那位才是你們的金主。”

“哎呀公子別這麼說嘛,”一身鵝黃的女子仗著自己是四大花魁之一,媚笑著靠近展晴,“來這裡就是為了快活開心,談錢多俗呀。”

展晴面無表情地一偏頭,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與那些庸脂俗粉保持距離:“你慢用,我先回去了。”

語畢,起身便走。

“喂,喂,”花卿丞趕緊撥開一眾女子,追上來拉住展晴,小聲地慫恿,“我帶你來這,就是為了減壓,你整天冷這個臉,我憂心你的臉部肌肉會壞死……”

展晴拂掉他的手,抿了抿唇,不耐煩地看了看那些白花花的女人。

花卿丞會意而惋惜地深呼吸:“你們退下吧。”

女人們怨聲載道依依不捨地走了,也有臨走還要在展晴身上蹭一下的,當然這位立刻被其他女人給鄙視地掐了,不過還是一臉喜滋滋的表情。

花卿丞拉著展晴坐下,直接拿著酒壺灌酒:“唉,我說這張臉長在你身上……真是白瞎了。”

展晴好笑地看著他,終於露出了笑容:“你要願意,也做個人皮面具戴上便是。”

花卿丞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酒,然後一抹唇,非常警戒地看著展晴:“你還是好好戴著那張臉吧,要是露出你本來那樣子……我篤定殺了她們,她們也不會走,變成鬼都會纏著你。”

展晴笑而不語,只覺得聽花卿丞這麼一打趣,心中的煩悶也減少許多。

“花酒花酒,如今花沒了,只剩下酒。”花卿丞哀嘆一聲,又灌了幾口,豎起脖子把最後的幾滴也倒進嘴裡,“我說你何必這麼糾結呢,想想你這冰山多難得動情一次,”說著對展晴揚了揚酒壺,“為了總算出現個能讓你動心的女人,乾杯。”

展晴笑著偏過頭,眸光流動,流光溢彩,俊美不可方物。

為了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

“乾杯。”展晴清淺一笑,優雅地拿起杯子,緩緩吐出兩個字。

花卿丞迷濛了笑意,拍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