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說話時的語氣神態,以及眼中不斷閃現的奇異光采,知道這個年輕人有了很大的改變。

竇曲現在也確實和以前不同了,在這段時間以來,他見到無數的苦難,悲哀。在逃難的路上,他親眼看到兇殘的匪兵肆意凌殺手無寸鐵的難民,而他除了被打翻在地外卻毫無能力去解救他們。若不是當時有我與金劍生在場,只怕他自己也已做了地下亡魂。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意識到,在這強勢當權的世界,只有力量才是一切的主宰,沒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談,沒有力量,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惜冒著大不諱的罪名,拜了言陸做師父。要知道,在尊師重道的東方大陸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一個有師門的人未經師門許可是不能隨便拜師的,違者將遭天下人唾棄,可竇曲毫不猶豫就認了言陸做師父,可見這些死板的條文規章都已被他拋之腦後。對他而言,眼下得到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擁有力量,才有決定一切的權力。

我看著這個目光炯炯的年輕人,心想,他以後會走出一條什麼樣的路呢?在他身上還會發生怎樣巨大的變化呢?

回到住處,我們三人看到一個人影正巧在我前面走進了院子,是袁伍,看著他的背影,我心想,這傢伙當時跑哪去了,紅木場的事不會與他有關吧?再一想又覺不太可能,若他出手,鄔銀珍姐弟早就沒命了,他的兄弟言陸也決不會不知情。這些人還是他救下得呢。

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一縷縷和諧的陽光灑落在木製的紅木屋頂上,襯映得整個院子更加鮮豔奪目,屋外院角的盆花也開放得異常熱烈,飄散在院落的淡淡的清香給我們帶來了一個神清氣爽的早晨。

“呵——”我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覺得精神好極了。自打失去能量後,我的睡眠明顯增加了,不過能睡一個好覺,我的精神會好得多,身子也覺得很舒適。

“嗨—”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尋聲望去,穿著一身粉紅小衣的卓木真俏生生站在院門口,正在向我打招呼。

見我看向她,小妮子一溜小跑跑了過來,笑嘻嘻的站在我的窗前,揮揮手:

“早啊!”

“早!”我也向她打了個招呼。

這小丫頭今天穿得很好看,粉紅色的皮棉小衣很舒適地套在身上,微微向上捲起的紅色小領映襯得她的小臉白裡透紅的非常可愛。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任誰看了都不忍移開視線,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很容易讓人衝動地想要親親她。

“斷玉姐姐,那個傢伙呢?”

“哪個傢伙?”我有些奇怪,看來她不是來找我的。

“就是,就是昨天那個吹牛皮的唄。”

吹牛皮的?我忽然醒悟,這丫頭是來找竇曲的。

“幹嘛?還想再摔他一次?”我向她打趣道。

“不是的,我就是隨便問問。”小妮子言不由衷的說道,臉上微微一紅。

“你想找他,大叫一下,他就出來了。”沒想到這個性子直率的少女居然會害羞,雖然有些意外,我還是給了她個建議。

“這個……”她開始扭捏了起來。

我有些奇怪,既然想找他,不叫一聲那他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了,不好意思了?”看她臉紅的樣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誰說的!”小妮子居然一點也禁不起激,當即就尖聲大叫起來。

“竇曲——竇曲——”

“誰?誰喊我?”竇曲果真從屋中跑了出來,東張西望的不明所以。

“是我,我叫的。”卓木真又恢復成那個活潑調皮,性格直爽的率真少女了。

“啊?卓小姐啊,有什麼事嗎?“竇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