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大內之後,崇禎頓時就感覺自個面子上掛不住,因為在崇禎看來,堂堂大明上國與野人議和,實在是有辱國威。

接連發了幾天脾氣之後,崇禎實在是氣不過,一道旨意傳出,以‘戮辱我親藩七’的罪名,將陳新甲給當眾斬了。

同時。

大明天子朱由檢詔旨宣告天下,與皇太極議和是兵部尚書陳新甲一人擅自行事,與他皇帝朱由檢沒有任何關係,他朱由檢身為大明天子,與罪惡不共戴天,大明絕不可能與邪惡的清軍議和!

就此,大明與清國最後的議和機會,徹底喪失。

總結起來,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此時。

隨著陳新甲這番話音落下,殿中這幫臣子,不少人眼裡都泛起了戲謔之色。

你特麼把皇太極當傻子?

還期望一個降將玩裡應外合,合著你陳新甲不就是想甩鍋嗎?

只要皇帝認可了這個裡應外合的計劃,那明面上遼東就還不算徹底被放棄,遼東盡失的這一口大黑鍋,暫時就沒法全部朝他陳新甲頭上扣下來。

滿朝文武,各懷鬼胎。

正兒八經幹活的,沒幾個。

“甚好。”

就在這時,金鑾殿上,崇禎帝的一道聲音響起,差點沒把這幫人精的肚子給笑疼。

然而肚子疼歸肚子疼,場面話不能少。

“陛下聖明!”

“洪總督此番臥薪嚐膽,假以時日,定可助陛下光復遼東,恢復祖宗基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殿中文武之臣,這幫人連腦子都沒過,以周延儒這個內閣首輔帶頭,紛紛是大聲附和。

這幫老東林都已經摸透了崇禎的習性,龍椅上坐著的這位脾氣暴躁的主,只要你順著他說,就能換個平安無事。

哄著。

而於此時。

在這金鑾殿之上,有著二三十道他人不可見、不可觸碰的身影,個個身穿龍袍、手提大砍刀,周身怒氣沖天,眼中迸發著森然寒光。

不過。

在仙師季伯鷹解開他們身上的隱身禁制之前,他們都無法被其他人看見,同時也無法觸碰到這個時空的一切。

“他是個豬嗎?這話也信?!”

老朱棣就站在崇禎對面,手中的砍刀,恨不得直接拍到崇禎臉上。

“兄長,這朱由檢不堪為亂世之君,猶猶豫豫,磨磨唧唧,被下面這幫狗東西糊弄成這般模樣,竟是還不自知。”

“難怪死前要喊上一句,文臣皆可殺。”

“咱看純粹就是自己太蠢。”

站在季伯鷹身邊的老朱,眼中透著厲色,顯然是極其不滿意。

這一番話,讓季伯鷹想起歷史上朱由檢當眾說的那一句‘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盡為亡國之臣!’,就這股打死不背鍋的性格,倔。

至於陳新甲的這番話,你說崇禎信還是不信?

大機率是不信。

但是,就現在這個局面而言,朱由檢得給自己找一個心理安慰,找一個接受失敗的理由,得找片合適的沙子把頭埋進去。

季伯鷹看著崇禎手上的這封信,看著那八個字,眼眸微凝。

當下之崇禎時空,著實難搞。

昔年孫承宗在遼東一手構建出關寧錦防線,以山海關為後盾、寧遠為中堅、錦州為先鋒,在這三點之間築有多個堡臺作為聯防據點。

關寧錦防線構成之後,清軍若是要攻山海關,就必須先拿下松山、杏山、錦州、寧遠四城,而這四城遙相呼應、攻守聯防,清軍攻打任何一城都有被反包圍的風險。

所以大明只要把這條防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