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大聲叱道:“老頭子,鬼叫做什麼?”

那斑發老人怒吼道:“你們從哪兒弄來—個討厭的小輩,也不將他關得遠些,偏偏弄在老夫身邊來惹厭。”

牢中只有兩個囚犯,老人口裡的“小輩”,自然是指康浩。

劉閻王連忙問道:“他是怎麼惹著你了?”

魔發老人道:“你看,這就是是那小輩從那邊投擲過來的信柬,老夫第一次沒有理睬他,居然又擲過來第二封,這樣沒完沒了,難道還不惹人厭煩嗎?”

康浩大吃一驚,不禁遍體冷汗,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斑發老人竟會將事情喧嚷出來,莫非老傢伙是個瘋子?

心念未已,劉閻王已拿著兩封紙柬走了過來,沉聲問道:“康浩,這是你乾的麼?”

事證俱在,自是無從抵賴了,康浩只好點點頭。

劉閻王道:“紙筆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康浩故作鎮的答道:“是今晨應訊外出時,偷帶進來的。”

劉閻王叱公開啟鐵柵門,一搜之下,果然硯紙張俱全,頓時沉下臉來,冷哼道:“你能由普通房遷入特別房,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咱們如此優待你,你就該格外安分才對,想不到竟敢做出這種大膽的勾當,你是在找死吧?”

康浩平靜的道:“我只不過寫了兩封紙柬,並沒有什麼不安分呀?”

劉閻王道:“你還敢強辯?牢中規矩,囚犯之間是不準互通音信的,你知道不知道?”

康浩拱手笑道:“不知道,在下平生沒有坐過牢,不知道牢中的規矩,以後還請劉老哥多指教。”

劉閻王氣得吹鬍子瞪眼,幾次想動手揍人,又忍了下去,.恨恨地一跺腳,喝道:“來人呀,把他押到‘統間’去,加上鐐銬鐵鏈,看他還作怪不作怪!”

所謂‘統間’乃是一間寬大的空敞的石室,險了滿地的泥濘,連那堆供作臥具的爛稻草也沒有,空間雖然較大,卻因鐐銬加身,寸步難移,其困苦之情,遠勝人間地獄。

生活的艱苦,肉體的折磨,康浩都能夠逆來順受,只有那斑發老人的反常行為,使他疑雲叢生,深感不解。姑不諭他是不是蛇神董明嵩,站在同牢難友的立場,他怎能如此無情的拒絕別人善意的試探呢?他是一個孤僻的怪人?抑或是個神志迷亂的瘋子?

康浩被沉重的鐐銬鎖在石壁下,呆呆望著那黝暗,深長,寂靜的甬道,對那石牢底端住著的神秘老人,越發興起無限好奇之心,他默默在心中告訴自己,只要有機會,非得再試試不可……

正在盤算著,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鐵柵牢門外出現一條人影,正是劉閻王。

劉閻王隔著鐵柵向康浩打量了一眼,隨即取鑰匙開啟牢門走了進來,冷冷的道:“站起來!”

康浩依言站起身子,卻用詫異的目光,怔怔注視著他。

劉閻王又用鑰匙替他解開了腳鐐和手銬,然後點了點頭道:“跟我來。”說完,迂自轉身向石牢大門走去。

康浩不知他要帶自己到何處去,只得隨在後面,一面想道:“現在已是深夜,難道他要交我帶到秘密處決不成?”

一念及此,不由機伶伶打個寒噤。他雖然並畏死,但想一師冤未雪,情仇未了,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送掉性命,確實是死不瞑目。

石牢門外:有兩列依山而建的石屋,右首是守牢武士的居所,左首是閻王的專用臥室和處理公事的地方,共有三間,兩明一暗,屋內都亮著燈光。

那劉閻王領著康浩直向左面石屋走去,跨進後間臥室,只見房中早已準備好一盆浴水,還有一套乾淨的內外衣褲。

劉閻王指了指浴盆,說道:“快—些交身上的汙垢洗淨,我在門外等你。”

康浩暗忖道:只聽說殺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