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要喝一頓斷頭酒,卻沒聽說過還要洗澡換衣服的。唉!管它呢,反正許久沒洗過澡了,身上正癢得難受,洗就洗吧!

他身上滿是傷疤,有些地方肌膚已開始潰爛,洗濯起來自是十分吃力。那知剛坐進浴盆,門簾一掀,走進來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廝,竟幫著康浩擦背澆水,等洗謬乾淨,更替他在傷處一塗上刀創傷,然後躬身退去。

康浩感覺詫異,卻不便詢問,不片刻,劉閻王又踱進來向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了,請跟我來吧!”

這一次,不僅語氣中加了個“請”字,而且在他那張死人臉上,展現了一抹微笑。

康浩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壯著膽問道:“請問劉香主,咱們要到哪兒去?”

劉閻王道:“不必性急,等一會自然就知道了。”

說著,舉手微抬,竟做了個“請客”的手勢,然後領路穿過中屋,向前面正廳走去。

進入正廳,康浩頓覺心頭一震,原來廳內已經坐著一名黑衣人。;那人頭上戴著一副黑布套子,連頭臉一齊罩住,只留下眼睛部分挖了兩個圓孔,使人除了能看見那兩道清澈的目光之外,無法分辨出他的五官面貌。

劉閻王向黑衣人躬身一禮,說道:“康少俠已經請到了。”

那黑衣人微微頷首,道:“很好,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劉閻王答道:“俱已齊備。”

黑衣人道:“叫他們送來,·這兒沒有你的事了,替我多多留意外面。”

劉閻王連聲應“是”!舉掌輕擊了三下,兩名小廝低頭而入,各人手中捧著一隻大木盒。

木盒啟開,竟是一桌豐盛的酒菜和兩副杯筷。

劉閻王親自幫忙布妥酒菜,帶著兩名小廝施禮退去,並且小心翼翼帶上房門。

黑衣人目注康浩,忽然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坐下吧!還站著幹什麼?”

康浩吶吶的道:“你……你是誰?”

黑衣人輕“哦”了一聲,道:“我是誰,你還看不出來?”說著,舉手緩緩摘去了頭上布套。

康浩失聲驚“哦”道:“呀!原來是冉姑娘!”

冉肖蓮眠嘴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會到這裡來,是嗎?”

康浩道:“是的……這兒是囚禁人犯的石牢,姑娘纖尊降貴,莫非特來提審在下?”

冉肖蓮含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瞧你這張嘴,什麼時候學得這樣伶牙俐齒的?你就從來不替人家想想!”

康浩介面道:“那麼姑娘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冉肖蓮不悅道:“不為什麼,難道就不能來嗎?”

康浩道:“姑娘身為副會主,此地又是復仇會的地方,當然是愛來不來,但是,像這種方式,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冉肖蓮忽又“卟嗤”一笑道:“說了半天,敢情你是在生我的氣,怪我早上對你太冷淡了?”

康浩正色道:“在下豈敢。”

冉肖蓮道:“好了!好了!何苦一見面就吵架呢?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現在到這兒來,冒著多大的危險,你又怎會知道?”.一面說著,一面輕挽羅袖,斟了兩杯酒,又道:“來!這一杯算我向你賠罪道歉,咱們坐下來和和氣氣的談一談。”

康浩心念轉動,暗道:她深夜蒙面到此,必有緣故,且看她究竟想談些什麼?當下略一沉吟,便舉杯一飲而盡,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冉肖蓮又斟滿兩杯酒,舉著相邀道:“吃菜呀!這幾天害你受罪,現在請我打打牙祭。”

康浩委實餓了,也就不再客氣,伏案大嚼起來。

冉肖蓮自己並沒有多吃,只用一雙滿含憐惜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