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許久,才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時間過得真快,記得咱們在蘭封分手,到現在已有半年了吧?這幾月內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康浩口裡塞滿了菜餚,含糊地應道:“不錯,半年來,姑娘已高升了副會主,我卻又成為了階下囚了。”

冉肖蓮笑了笑,問道:“我給你那柄鑰匙,可曾去一劍堡查證過?”

康浩道:“去過。”

冉肖蓮忙道:“有什麼收穫嗎?”

康浩把一口菜嚥下肚子,才搖搖頭道:“我也正想問你,你明明知道易君俠不可能是復仇會主,為什麼又說他涉嫌重大,要我去一劍堡查證呢?”

冉肖蓮—愣,道:“誰說他不可能是復仇會主?”

康浩道:“復仇會在十餘年前就暗派方濤潛伏一劍堡中。如果易君俠是復仇會主,他這樣做有何目的?”

冉肖蓮道:“你忘了一劍堡後園的歐陽佩如?”

康浩道:“你是說,易君俠自己派遣方濤,去監視自己的妻子?”

冉肖蓮黛眉微挑,反問道:“你以為不可能嗎?”

康浩道:“當然也有可能,但他妻子儘可心懷貳意。對良己的女兒卻不會暗藏殺機。何況,此次易湘琴離堡出走,方濤的身份敗露,易君俠幾乎將方濤殺死,如果方濤受他之命行事,這又該如何解釋?”

冉肖蓮搖頭一笑道:“你人世不深,哪裡知道人肚的好詐,現在跟你談這件事,你會越談越糊塗,咱們換個話題吧!”

康浩問道:“你還想談什麼?”

冉肖蓮沒有回答,又斟了兩杯酒道:“來,咱們先喝酒。”

一連喝了數杯,康浩已經酒足菜飽,十天以來的飢渴委頓,至此—掃而空,精神奕奕的又問道:“冉姑娘,你究竟有什麼話,怎麼不說了呢?”

冉肖蓮輕嘆一聲,臉上忽然現出一抹憂愁之色,緩緩道:下不能幫你。”

冉肖蓮一怔道:“為什麼不能呢?”

康浩道:“因為現在出現的兩個復仇會主,都是假扮先師的模樣,換句話說,兩個都是假的。如果在下指認其中一個是真會主,不就等於承認他是先師了麼?”

冉肖蓮聽了這話,不由格格的笑了起來,說道:“我也知道兩個復仇會主全是假冒令師的,但正因如此,咱們才要指認一個,姑且當他是真的,利用他來打垮另外一個……”

康浩道:“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冉肖蓮壓低聲音道:“這叫做‘驅虎搏狼’,等到另外一個垮了;再對付這一個,那時就容易的多了。”

康浩聽得心頭一陣狂跳,默然半晌才道:“如果到那時候,這一個已經是根深蒂固,豈非弄巧反拙呢?”

冉肖蓮搖頭笑道:“真是迂腐之見,試想,他是咱們捧出來的,他的生死,還不在咱們的掌握之中嗎?”

康浩仍然不敢置信,說道:“我只擔心到時候無法對付,反被他所害,咱們想利用他,’安知他也不正想利用咱們,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不可魯莽。”

冉肖蓮道:“這是你儘可放心,只要他們之中先死了一個,想取另外一個性命,那真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康浩道:“我總覺得用這種手段,有欠光明磊落。”

冉肖蓮注目道:“少俠,你的目的是替師父雪冤報仇,人愛陷害令師的時候,所用手段又何嘗光明磊落了?”

康浩搖頭道:“不!不行,無論如何,我決不能做冒認師父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行……”

冉肖蓮怔了半晌,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也罷,你若堅持不肯,我也不想勉強你,只是,難得如此良機白白錯過,未免可惜。”

康浩歉然道:“在下限於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