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正要彎腰脫褲子,突然感覺左肩頰骨的地方一陣揪心的疼,她皺皺眉,用右手按了一下,剛才只顧在路上走、說話,沒感覺到,現在回到家,精神一放鬆,覺著到處在都疼。

羅思文現媽媽表情異樣,覺著不對勁,“是不是肩膀也受傷了,你趕快把棉襖脫了,我看看。”羅思文一副不容質疑的口吻。

媽媽順從的解開釦子,把左邊胳膊的棉襖脫了,羅思文拉著媽媽的線衣袖子一點點的往上卷,媽媽胳膊上的紅疤越來越多,指甲掐破的地方也很多。

卷著,突然她驚叫了一聲,“天哪!這麼大一塊,這個挨天殺的死女人。”羅思文心如刀割般的說。媽媽的左肩頰上紅了很大一塊,皮也被蹭傷了一塊,剛才打架的過程中軟組織被揪傷了,“不行,我給你抹點紅花油。”

羅思文說話間,停止了捲袖子,把窗臺上的紅花油瓶子拿起來,擰開蓋子,倒出一些在手掌上,用另一隻手的一根指頭蘸了些,往媽媽的肩頰受傷的地方抹。

她剛抹了一點,媽媽疼的嘴又抽了抽,“你忍一忍,我輕點。”羅思文說,繼續給媽媽的傷抹藥,抹了左邊,又抹右邊,直到把身上能現的傷全抹完了,兩人連累帶氣的躺在床上想心事。

………【第三十一節 惡人先告狀】………

那邊羅思文攙著媽媽回家了,這邊張米麗鎖了庫房門,車間工人把要領的東西放在一個架子車上推著,兩人各懷心事,誰也不說話,朝路口走去。

走到一個三岔路口,工人給張米麗道完別推著東西朝車間走去,張裡麗看了看手上的表,快2點半了,單位正常上班時間中午是1點半,以她的判斷,王廠長現在肯定在辦公室。

張米麗把自己的頭揉揉,搞的亂蓬蓬象雞窩一樣,在地上抓了一把灰,故意在左右兩個臉蛋抹了抹,然後一邊心裡想著怎麼給王廠長告狀,一邊朝辦公樓走去。

張米麗上了二樓,又朝三樓走,正低頭走著,後勤科朱科長這時候正從三樓的樓梯上往下走,兩人急匆匆的低頭走著。

在樓梯的拐角,都沒留意對方,差一點撞個正著,朱科長看著這個蓬頭垢臉的女人,今天的裝束他頭一次見,因此覺著很奇怪,“是你呀!”他故意招呼,張米麗衝他燦然的笑了一下,看著她走遠了,他心想,不知這個瘋女人又耍什麼花招,玩什麼把戲,他搖搖頭,繼續下樓。

張米麗上了四樓,直奔王廠長的辦公室,走到門口,她趴在門縫聽了聽,裡邊沒人說話。她把門一推,直接進去。

一進門,王廠長一個人在辦公桌後邊看報紙,“你怎麼來了?”王廠長抬起頭,奇怪的看著她。

往常這個女人見他,總是搗飭的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全身還弄的香噴噴,象花一樣嬌豔,讓他賞心悅目,不能自己。今天,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很奇怪,急於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張米麗一把關了門,然後帶著哭腔哭調,“老王,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說話間,直接走到王廠長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的眼淚已經滾滾而下,順著白皙的臉蛋流下來,把臉上粘的灰一衝,一塊白,一塊黑,看起來相當滑稽。

王廠長站起來,拿起辦公桌上的手紙盒,從裡邊抽出幾張紙,遞給張米麗。

他奇怪的盯著她,“趕快擦一下,慢慢說,我就是要給你做主,也要知道是什麼原因,對不對?我不能不明不白,我得知道真相,是不是?萬一是你們兩口子打架了,我就是想給你做主也做不成?我不能叫人把你男人打一頓吧。對不對?”

張米麗聽王廠長一說,她把王廠長給的紙捂在眼睛上,哭的更傷心了。

王廠長一時沒了主意,他對自己的敵人冷酷無情,但是對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小女人平日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