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眼中的濃濃情意。流雲先是有些羞澀,但終究不是扭捏之人,既然一說破,也不再膽怯臉紅。微笑著與他對視,說道:“手上瘦得只剩骨頭了,是不是咯得慌。”

陸子澹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捂緊她的手,疼惜道:“以後別再這麼傻了,哪能用身體去擋劍的。你若真出了意外,我……”許是肉麻的話說不出口,淺淺笑了笑,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叮嚀。“傻瓜,傻瓜。”

流雲探著小腦袋朝四周瞧瞧,沒瞧見旁人,這才小聲地竊竊道:“你這話可不能被王爺聽見,我若是沒有替他擋那一劍,王爺少不得要在床上躺半年,說不定連命都沒了。若他知道你囑咐我先保住自己小命不理他,不怕他怪你麼。”

陸子澹擰擰她的小翹鼻子,搖頭微笑。“王爺命盤尊貴,輔弼相會,文曲旺宮,非歹壽之人,我自不擔心他。倒是你,三天兩頭出狀況,讓人操碎了心。”流雲首次從他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關切話語,又驚訝又感動,饒是再灑脫的人兒也忍不住臉頰飛紅。

陸子澹幾時見過她如此小女兒姿態,也看得呆了,一雙眼睛裡只看得見她一人。兩個小兒女在園裡相互溫存,好不幸福。直到聽到身後有人重重咳了一聲,回首一看,正是大風彆著頭望向另一邊,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起,也不知來了多久。

流雲一向在他面前隨便慣了,笑笑著不再臉紅。陸子澹也只是淡淡笑著,與流雲交換眼神。

“屬下以為王爺在這邊,沒想到,呵呵。”大風見流雲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淡淡定定地笑著,被自己撞見了也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倒是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陸子澹劍眉微挑,手指輕輕地敲打輪椅扶手,嘴裡輕聲問道:“王爺幾時來過麼?”

“聽劉統領說王爺往梅園方向來了,還以為來找少爺您。原來不在。”大風答道:“方才宮裡來了訊息,說是刺客抓到了,問王爺是不是去瞅瞅。”

流雲手上一緊,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四肢發涼,連身體也頓時僵硬起來。抬起頭,尖削的小臉頓時面無人色,額頭竟沁出密密的細汗。陸子澹的手又悄悄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心輕輕捏了捏,掌心暖暖的溫度讓她安心不少。

陸子澹的聲音仍是不溫不火的,慢條斯理地問道:“在哪裡抓到的,刺客是什麼人聽說了嗎?”

大風瞧了瞧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流雲,心中疑惑,嘴裡卻小心地應著。“就在城北的一幢民宅,聽說是北邊兒的羌人,以前被王爺滅了族,回來報仇的。那些人也不怕死,聽說禁軍攻入的時候全都服毒自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說到此處停下來,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也不知是不是謠傳,說那些人跟肅王府有些往來,宮裡的幾位都急切得很,怕是要大鬧一場的。”

流雲聽到此處稍稍安了心,手裡漸漸有了熱氣,陸子澹輕輕拍了拍,朝她溫和地笑。末了,才對大風道:“王爺怕是聽到訊息馬上就去了,你趕緊把他追回來。跟他說,他受了驚嚇,這幾日都不要出門,宮裡也不要去了,先由著他們折騰吧。”

大風奇道:“王爺何時受了驚嚇?莫非是那日刺客之事嗎,少爺太過濾了,王爺可沒受傷,屬下見他這幾日精神都不錯,不像害病的樣子。”

流雲被他那迷糊模樣逗得笑起來,大風朝她眼睛一瞥,她趕緊把頭一偏,躲到陸子澹身後。陸子澹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揮揮手,“趕緊去,先別多問了,遲了可趕不上他。”大風見陸子澹發了話,怎敢再多言,拱手行了禮,急急地往外跑。

待他走遠,流雲這才笑道:“還以為大風多沉穩聰敏,原來也是個腦子拐不過彎來的主兒。”

陸子澹笑道:“大風性子很單純,是非分明,這些彎七八拐的事情從來不多想。就是有一點不好,太護主了。”說罷抱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