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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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而他因為用了心,也頗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終於弄到手。
顧非宸站在那裡,對方的每一個字他都聽進去了,他卻只是眼神沉冷地盯著那柄鋒利明亮的刀子,刀刃幾乎就貼著秦歡的頸動脈。
他定了一下神,才緩緩地開口說:“你今天不是來聊天的,那就是來算賬的了。你先放了秦歡,要算賬我們單獨算,那件事和她沒有關係。”
“我當然知道和她沒有關係,所以你不用太緊張,我不會拿它傷害她一分一毫的。”說著。嚴悅民晃了晃刀子,果真向旁邊移開了些。緊接著卻又笑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看重她。”
秦歡的身體雖然失去力氣,頭腦也一片暈沉,可是嚴悅民離她那麼近,他的聲音又大,她幾乎將他的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不由得睜大眼睛,好半天才有氣無力地掙扎著動了動嘴唇,“……你說什麼?我媽媽……是什麼罪魁禍首?”
“你不知道嗎?”對著她,嚴悅民似乎有些憐憫地搖了搖頭,“你的媽媽和顧……”
“住口!”顧非宸突然打斷他,“我現在知道汪敏為什麼會選擇離開你了。”
“你說什麼?”嚴悅民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過去。
顧非宸卻極輕地笑了笑:“因為你太囉嗦,簡直不像個男人,居然還要拿女人當擋箭牌和出氣筒。”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都是一樣的。”顧非宸彷彿漫不經心地瞥過去,語氣卻刻薄輕蔑,“由始至終,秦歡都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她只是一個女人,你不直接衝著我來,卻要拿她來要挾我?你怕我嗎,還是你根本沒有信心贏過我,所以需要籌碼?”
他說完,嚴悅民居然真的怔了怔,拽著秦歡的那隻手也稍稍鬆了些。
秦歡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神思又尚在恍惚中,被他這樣一鬆,整個人往下軟了軟。
顧非宸的手背在身後,面上仍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有修長的手指倏地抽動了一下。結果下一刻,嚴悅民卻醒悟過來,說:“你不用拿激將法來激我。”
他把秦歡往旁邊一提,離湖邊不過一寸距離,他看著顧非宸,放慢了語速問:“你知道孕婦生產的時候,是將生未生的時候痛,還是終於生出來的時候痛?有些痛苦,當時間被拉長,痛感自然就加倍了。那麼你覺得,一刀劃在頸動脈上,和沉在水裡慢慢窒息,這兩種感覺,哪種更舒服?”
雲翳飄過,遮住了夜幕中星星點點的光,湖水變得幽深暗沉。
彷彿看出嚴悅民的意圖,顧非宸的眼神也不禁微微一震。
“你讓我失去心愛的人,我曾經想了很久,認為最好的報復方式,就是讓你和我有同樣的感受。”最後這句話,嚴悅民說得極快,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就已經將秦歡推了下去。
如同一隻不能動彈的布偶,秦歡只能任憑擺佈,隨著那股巨大的力道落入水中。在她身體倒向湖面的同時,她看到顧非宸也動了。可是緊接著下一秒,冰冷的湖水就已經鋪天蓋地,將她徹底包裹淹沒。
……
湖底很深很黑,她一路沉下去,就像那無數個夜晚的同一個夢境一樣,她奮力睜開眼睛,恍惚中看見頭頂慘白的光。那樣模糊的一團,那樣遙不可及。
而這一次,她連伸手出去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迅速地沉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只有幾秒鐘,又彷彿是整整一個世紀,落水前殘留在胸腔裡的那口氣息終於消耗殆盡。她很快覺得頭腦發漲,眼前模糊,胸口更是像要裂開來,痛楚難當。
隨著一串氣泡從鼻端逸出,立刻就有水衝進來,冰冷的水,沿著鼻腔一直衝進腦子裡。其實只有極短的一瞬,那種難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