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容易被逗樂,”克勞福德先生答道,“因而,你知道,”說著笑了笑,“更適合做伴。我想,在十英里的旅途中,我很難拿一些愛爾蘭的奇聞逗你開心的。”

“我想,我天性和朱莉婭一樣快活,不過我現在的心事比她多。”

“你的心事肯定比她多——在有些處境下,情緒高漲會意味著麻木不什。不過你前程似錦,不該情緒低落。你的前面是一片明媚的景色。”

“你說的是字面意思還是比較意義?我想是字面意思吧。景色的確不錯,陽光燦爛,庭園令人賞心悅目。但遺憾的是,這座鐵門,這道隱籬,給我一種約束和困苦的感覺。正如椋鳥說的那樣:‘我無法飛出牢籠。’伯特倫小姐面帶表情地一邊說,一邊向鐵門走去,克勞福德先生跟在她後邊。“拉什沃思先生取鑰匙去了這麼長時間!”

“沒有鑰匙,沒有拉什沃思先生的許可和保護,你無論如何也是出不去的。不然的話,我想在我的幫助下,你可以毫不費力地從門上邊翻過去。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並且認為這不犯禁,我想還是可以這樣做的。”

“犯禁!什麼話呀!我當然可以那樣出去,而且就要那樣出去。你知道,拉什沃思先生一會兒就會回來——他不會看不見我們的。”

“即使他看不見我們,還可以請普萊斯小姐告訴他,讓他到山丘附近,到山丘上的橡樹林裡找我們。”

範妮覺得這樣做不忍,忍不住想要加以阻止。“你會受傷的,伯特倫小姐,”她嚷道。“那些尖頭肯定會把你刺傷——會撕破你的衣服——你會掉到隱籬裡去。你最好不要過去。”

話音未落,她表姐已平安無事地翻到了那邊,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微笑,說道:“謝謝你,親愛的範妮,我和我的衣服都安然無恙,再見。”

範妮又一次被孤零零地扔在那裡,心情並不比原來好受。她幾乎為她耳聞目睹的一切感到難過,對伯特倫小姐感到驚訝,對克勞福德先生感到氣惱。他們倆採取一條迂迴路線,一條在她看來很不合理的路線,朝小山丘走去,很快就走沒影了。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她既不見到人,也聽不到什麼動靜。整個小樹林裡似乎就她一個人。她幾乎感到,埃德蒙和克勞福德小姐已經離開了樹林,可是埃德蒙不會把她忘得這麼徹底。突然傳來了陣腳步聲,又一次把她從懊惱的沉思中驚醒,有人腳步匆匆地順著主徑走來了。她以為是拉什沃思先生,不料卻是朱莉婭,只見她又熱又氣喘吁吁,滿臉失望的樣子,一見到範妮便嚷嚷 道:“啊,別人都哪兒去了?我還以為瑪麗亞和克勞福德先生和你在一起呢。”

範妮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我敢說,他們在搗鬼!我哪兒也看不到他們,”朱莉婭一邊說一邊用爭切的目光往庭園裡搜尋。“不過他們不會離這兒很遠,我想瑪麗亞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甚至不用別人攙扶。”

“不過,朱莉婭,拉什沃思先生馬上就會拿來鑰匙,你還是等等他吧。”

“我才不等哪。我一個上午都在陪這家人,夠膩煩的了。聽著,姑娘,我是剛剛擺脫他那令人討厭透頂的媽媽。你安安靜靜,快快活活地坐在這裡,我卻一直在活受罪呀!也許當初可以讓你來幹我這份差事,可你總是設法避開這種尷尬局面。”

對範妮的這番責難極不公正,不過範妮倒能寬容,不予計較。朱莉婭心裡有氣,性子又急,不過她覺得持續不了多久,因而未予理會,只是問她有沒有見到拉什沃思先生。

“見到了見到了。他風風火火地跑開了,好像性命攸關似的,只是倉促地對我們說了聲他去幹什麼,你們都在哪裡。”

“可惜他白辛苦了一場。”

“那是瑪麗亞小姐的事。我犯不著因為她的過失而跟自己過不去。討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