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已經沉浸於棋局之中,自然很不甘心,再次陷入了長考。

這回溫純不能再死盯著那個地方了。

一個套路重複使用,如果讓祝庸之看出來溫純是故意讓棋,反而會惱羞成怒。

祝庸之著急,溫純替祝庸之著急,他等了一會兒,便說:“對不起,憋不住了,我去一下洗手間。”

然後,溫純去衛生間轉一圈。

對手不在,祝庸之是不會落子的。

回來之後,溫純作焦急狀,趴在棋盤上看了一會兒,也不問祝庸之,“啪”,就把棋子下在了“妙手”的地方。

祝庸之瞪了他一眼,說:“我還沒下呢,拿回去。”

棋子拿回去了,老頭子自然也就看見“妙手”在哪裡了,他拈起一顆黑子,輕輕地放在了“妙手”的位置上。

溫純正尷尬,身後卻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溫純回頭一看,席菲菲和黎想站在了身後,笑聲是黎想發出來的。

電視裡黎想經常露面,溫純自然是認識,他連忙站起來,很拘謹地看著席菲菲和黎想,不知如何是好。

祝庸之還不依不饒,指著溫純面前的酒杯說:“喝酒,喝酒。”

黎想說:“算了,算了,老頭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溫純這才反應過來,忙說:“謝謝黎書記。”

黎想微笑著示意不用客氣,說:“小夥子,你叫溫純吧。吳旭大姐從望城縣回來之後,跟我說起過你啊,很機靈,有頭腦。”

祝庸之笑眯眯地點頭:“嗯,酒量不錯,棋藝也行,是個可造之材。”

溫純受寵若驚,這麼高層的領導頭一回接觸,這樣的評價已經非常之高了。

席菲菲問:“溫純,你和老頭子下了幾盤,結果如何?”

溫純說:“四比二,祝教授贏了。”

祝庸之大笑:“哈哈,僥倖,僥倖,算是平手吧。”

第90章 多行不義必自斃

黎想看了看祝庸之,又看了看溫純,笑著說:“小夥子,你比我黎想靈活啊,看把老頭子樂的,要換了我,是不會給他僥倖的機會的。”

難道被黎想看出來破綻?溫純臉一紅,渾身不自在。

祝庸之幫著溫純解圍:“老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上了棋盤就像上了戰場,窮兇極惡非要趕盡殺絕。我說啊,你也別總擺你大領導的架子好不好,看你把小夥子嚇的,話都不會說了。”

席菲菲在一旁替溫純高興,這等於說,他已經入了祝庸之的法眼。

“哈哈,老頭子,棋盤上,臨江市除了我沒人敢贏你,棋盤外,除了你還沒人敢批評我呢。我說,你是不是看溫純能喝酒,會下棋,心裡又癢癢了吧。”

祝庸之含笑不語,等於是預設了。

黎想又對溫純說:“小夥子,你厲害啊,第一次跟老頭子交手就能得到他的首肯,不容易。敢於不按常理出招,又能總攬全域性,收得住,放得開,進退自如,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把這些靈活運用到工作上去,也能穩操勝券。”

黎想說完,特意看了席菲菲一眼。

席菲菲低下了頭。

與其說黎想是在表揚溫純棋盤上的表現,還不如說是在批評席菲菲現實中的衝動。

溫純打心底裡佩服,用表揚來代替批評,這才是高超的領導藝術。

“老頭子,對不起啊,我們談的時間長了點,讓你們久等了。”黎想抱歉地笑笑,對席菲菲說:“你們該回去了,我搭老頭子的順風車。”

門開著,溫純招呼服務員結賬,服務員告訴他,下面的先生已經結過了。

曾國強跟了席菲菲之後,這些瑣事已經應付自如,私下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