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買單用不著別人操心了。

握手話別,黎想的手只和席菲菲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

輪到溫純的時候,黎想的另一隻手卻重重地拍了拍溫純的肩膀。

這讓溫純感覺無比的溫暖和激動。

返程的路上,溫純看得出來,席菲菲的情緒依舊特別的興奮,但已經不是來時的激動,而是喜悅、滿足,還略帶一點點羞澀,卻更加的迷人了。

憤怒的席菲菲和羞澀的席菲菲,各有各的魅力。

曾國強當過兵,懂得軍人的服從,更有軍人的忠誠。

溫純說:“席書記,大領導有什麼指示?”

席菲菲回頭看了溫純一眼,說:“他批評我們了,他說,小商品市場暴露出來的問題,遠非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也遠不止一個5000萬的事情,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溫純不太在意地問:“有這麼嚴重嗎?”

“怕是比這還要嚴重。”席菲菲輕輕地舒了口氣,說:“他說,臨江市有多少個望城縣,東南省有多少個望城縣,你們要揭開的只是一個蓋子,人家已經捂上了,你們非要強行去揭,太自不量力了。”

溫純心頭一驚,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席菲菲繼續說:“他說,你們知不知道這捂蓋子的力量有多麼強大,背後又有哪些勢力勾結在一起。我們一葉障目,意氣用事,差點犯了一個大錯誤,打亂了全省打黑反腐工作的整體部署。”

席菲菲始終沒提黎想的名字。

溫純問:“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說,東南省反貪腐工作任重道遠。我們已經把5000萬擠出來了,這就是一個不小的勝利,什麼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他要求我們排除一切干擾,安心把當前招商引資工作做好,只有穩住了陣腳,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不給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

看來,高層正義與邪惡的鬥爭遠比想象的複雜激烈。

席菲菲沉吟了好長一會兒,話題一轉說:“他還說,你是一個可造之材,批評我一時的衝動,差點把你帶溝裡去了。”

“我,”溫純心頭一震,不知說什麼好。

一個堂堂的省委副書記,會對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如此關心嗎?

席菲菲微微一笑,又道:“他說,你們都是想幹一番事業的人,有理想,有抱負,要把目光放得更高,更遠,別留下遺憾。”

“理想,抱負,遺憾……”溫純默默唸叨著,唸叨來唸叨去,心裡竟湧上一份感激和溫情。

這番話,真是比金子還珍貴。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卻在溫純的腦海裡像敲響了一口巨鍾,轟然作響,經久不息。

溫純一時,都有些驚恐得不敢接受!

席菲菲今晚上明顯興奮了,她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他還說,我們正在爭取的合作修建影視城的想法可行,也是爭當示範縣的好題材,我們抓緊做工作,康壯蘇那邊,他會託京城裡的老朋友幫著做做工作,儘快促成他來望城縣實地考察。”

席菲菲不斷地說他如何如何,溫純幾乎插不上嘴,只得靜靜地聽著,不時表示一些肯定,看來,黎想給席菲菲樹立了信心,鼓足了幹勁,她已經從憤怒的情緒中解脫了出來,心無旁騖地籌劃爭當示範縣的工作。

車下了高速,進了縣城,曾國強終於忍不住,有些擔憂地說:“席書記,高縣長要是問起來,我怎麼說啊?”

他還擔心呢,出門的時候,高亮泉把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他可是說了和席菲菲不在一起,現在回來了,明天可能就會遇上,他得向席菲菲請示,如何統一口徑。

席菲菲根本不以為意,直截了當地說:“別理他。”

曾國強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