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旁邊雲起壓低了的聲音響起,“他在看你?”

“我不清楚。”

“臭道士,心不靜啊。”雲起輕哂,口氣漫不經心。

陸安然卻覺得不是,首先她從不過度自視甚高,其次那眼神怎麼說,她實在無法形容的奇怪,只能猜測道:“許是見我同樣受傷,故而多看一眼。”

那邊定安郡主走到南宮止身邊,“別管他們了,有幾位大人忙著呢,我讓人給你燉了雞湯,你吃了去休息會。”

南宮止這會兒看到定安郡主,立馬想起了陸安然的事情,眉宇當中凝聚起一絲凝重。

他想起來,定安郡主在他面前總是帶著幾分嬌俏可人,性格驕傲可因為身份高貴也無可指摘,偶爾嬌蠻不講理但不會越界,皇室教養的子女,大體上規矩兩個字總是把握得尺寸不讓。

可他現在不免懷疑,他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她。

“南宮哥哥?你在想什麼?”

南宮止張嘴,還沒有說話,雲起那邊忽然放高了聲音道:“剛才於知府不是好奇猛獸怎麼全湊成一堆了嗎?這不,給你們解釋來了。”

南宮止回頭,才看到有人提溜著一個垂著腦袋的人出來,他身上都是血,手腳好像也折了,軟軟地耷拉著。

他首先注意到提人的是雲起貼身侍衛一個叫觀月的,旁邊還有個矮一頭的也是雲起的人,名字好似叫墨言。

觀月拽住手裡人的長髮,那張臉揚起,露出年輕的臉龐,其他人還在想這人是誰,定安郡主憤怒的聲音響徹場地。

“堯安!堯安是本郡主的人,你們好大的狗膽!”

觀月冷著臉不說話,墨言摸了摸下巴,露出一臉震驚,“這人背後乾的事,看來郡主你不知道啊?”

定安郡主不屑和下人對話,怒火燒向雲起,“你想挑釁本郡主嗎?”

雲起手一揮,玉骨扇展開成花團錦繡,嘴角微微勾起,氣定神閒道:“郡主別動氣,不如聽他們把話說完。”

墨言語速很快,不給任何人反問的機會,一口氣把話都說完:

“之所以林中沒有野獸,因為野獸全都被趕到一起,還用鐵網給圍了起來,不過你們不用去看,現在網沒了,我留了一塊當證據,已經送到縣府大堂上。”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三個女子兩死一傷,死的一個是光祿寺卿之女楊雪兒,另一個護軍參領之女杜蔓,別個受傷的是左侍郎家謝芸。”

“我們在杜蔓和楊雪兒出事的地方找到他,無方親眼看到他動的手,兩人才打起來,我們一看這是定安郡主的人,心想著郡主高潔清朗,怎麼能做出這等下賤事呢,所以就抓了他審問。”

“結果這人張口就說定安郡主設下陷阱陷害陸氏嫡女陸安然,然後又嫉妒楊雪兒、杜蔓和謝芸三人美貌,一起把她們扔進了鐵網裡。我們當然不信啊,先不說陸大小姐墜崖,並不在裡面,其次論美貌,三人加起來也沒有一個郡主高貴好看。他這麼誣陷,我們都替郡主生氣,所以質問他誰讓他構陷郡主的,幕後之人是誰,他嘴硬,因此不得已用了點手法。”

胡謅的能力堪稱一絕。

定安郡主差點沒氣個倒仰,“胡說八道!”

墨言眨了眨眼睛,故作納悶道:“啊?郡主這麼說,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再口出狂言,本郡主撕爛你的嘴。”定安郡主站在那裡,滿臉怒氣使得臉色發紅,眼中射出惡狠狠的光芒,“堯安是本郡主的貼身侍衛,從來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情,誰膽敢跟本郡主作對,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

眾人噤聲。

南宮止嘴角下抿,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他開口道:“郡主,不如問清楚再說。”目光一晃,與雲起相交,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