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為然,跳下毅爵的膝間,她找到另一個懷抱,走往品幀的身邊,軟軟的手環上品幀的脖子,腳一蹬,跳上他的腿。

“品幀哥哥,你念書給又慈聽好嗎?”

“好。”品幀沒拒絕,他喜歡又慈,和毅爵一樣。

“品幀哥哥最好了,我愛死品幀哥哥了。”

攤開書,這個故事是胡桃鉗,短短的字句敘述了一段夢幻故事,聽不到幾句話,滿口“睡不著”的小女生在品幀懷裡沉沉入睡。

小小的身體依偎在他懷中,讓他想起下午那個芭蕾女孩。

她能適應孤兒院的生活嗎?她會被迫和姐姐分開嗎?她是否有機會完成她的夢想?許多的問號在心中,無解。

同樣的,在旁邊看著妹妹和義弟的傅毅爵,同樣陷入沉思。

跪在雨中的小女孩讓他印象深刻,一臉的傲然、一臉的桀驁不馴,他沒見過像她那麼剛硬的女孩子,明明冷到頻頻發顫,卻死咬嘴唇,不肯讓弱勢抬頭,彷彿戰勝這場淒冷風雨,她便戰勝了全世界。

雨打溼她的長髮,串串水珠掛在她的臉頰,對父親遞過去的名片,她連一眼都沒多瞧,便收入口袋,用眼神說明他們的行為純屬多事。

父親問她:“貝貝,你還記得我嗎?”

她別過頭,沒有回話。

之後父親對她說了不少話,她全都冷冷地以沉默回答,直到雨下大、溼透新墳泥土,隆隆雷聲作響,她才緩緩起身。

她的雙腳發麻,可是她驕傲地不要人扶持,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昂起下巴,抬頭挺胸往前走。

開啟車門,背起入睡的妹妹,踟躕前行,雨在她們周身布上一層迷濛。

他們三人盯著她們的背影久久不放,直到她們消失在視線中。

貝貝,一個驕傲的貝貝,在他腦海中烙下深刻印記……

“那對姐妹……”

“那對姐妹……”

很有默契地,品幀和毅爵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住口。

“你先說。”品幀把發言權交給毅爵。

“那個姐姐,不像一般的女生。”

“那個妹妹也是。”品幀附和。

能讓不愛說話的傅品幀頻頻破例,說她是“一般女生”,未免過分。

“爸說沒記錯的話,貝貝今年十一歲,很難想象一個十一歲的小女生,會那麼固執剛強,她拒絕爸爸收養的提議,也拒絕我們的金錢資助。”

“妹妹告訴我,她們家有一個需要照顧的老外婆,說她們可能會被送進孤兒院,還說她要減肥,才能站在舞臺上面。相不相信,她還沒上國小,比又慈小一歲。”

毅爵是他唯一能談心的物件,面對他,品幀才會侃侃而談,彷彿他們本就該生來當兄弟。

“爸爸沒有猜錯,她們是極需要援助的,我不明白,她是聰明或愚蠢,怎會拒絕別人對她們伸出援手?不過我想,依她那種個性,再苦的環境都能撐下去。”毅爵口中的“她”是姐姐。

“她很擔心孤兒院裡有壞人,更怕壞人不讓她繼續跳芭蕾,她心裡對未來有許多說不出口的恐懼,她所依恃的,只有對姐姐的信任。”品幀口中的“她”是妹妹。

“看起來,我們把又慈寵成溫室花朵了,都上小學了,世界裡只有芭比娃娃和童話故事。”毅爵把妹妹接過手,準備把她送回臥房。

“我們沒有辦法幫她們嗎?”品幀問。

“你想幫她們?”毅爵停下腳步,回眸望品幀。

“我想,但是我沒有足夠的能力。”畢竟他才剛被收養,能提供的幫助不多。

“能力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那個姐姐,她很驕傲,不想從別人身上獲得助力,我們的幫助在她眼裡,說不定是憐憫,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