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都無所謂,我就是覺得你們三個人之間一團亂麻。”

孟緹覺得頭疼欲裂,也不知道是心理效應還是被冷風吹的。連外人都覺得他們的關係一團亂麻,她這個在局裡的人就更不清楚了。她想說話,一張嘴,冷風刺激著鼻子和喉嚨,忽然就癢起來,連續低咳了好幾下。

這樣一來,施媛也知趣地不再問了,於是笑了笑,拉著她上了車。

起初還擔心國道上的積雪影響路況,但吉普車出了城後,發現道路乾乾淨淨,雪整齊的堆在路邊,潔白如棉。

顛簸的過山車的效果再次出現,孟緹這次早有準備。她帶了件厚毛衣出來,把毛衣罩在頭上,不論車怎麼顛簸,都不怕腦袋撞到車上了。觸目所及都是白色,如果略過這一路的顛簸不提,倒好像在雲層裡穿行一樣。

吉普車花費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時間,終於到達了搖光古城。

站在古城東城門入口,雪中的古城在午後的陽光中閃閃發亮,冰冷的雪變成了溫柔的被毯,覆蓋在這座冬眠的古老城市上。孟緹想起了兒時看過的童話故事——小姑娘為了尋找被白雪皇后騙走的小男孩,一路冒險,走過了險峻的山河和白雪覆蓋的原野,找到了自己的朋友。那片原野,應該就是眼前這樣的。

天氣那麼寒冷,她深吸一口氣,呼吸變成了煙霧。她手心發癢,於是從車子裡摸出考古隊的一臺老式的數碼相機,咔嚓咔嚓連拍數張。她沒有帶相機來北疆,因此在北疆這麼久,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來。

蔣也夫笑著示意程璟拿好相機,一行人就朝上次發掘出文書的地方進發了。

那是這座古城中看上去最高的一處建築物,佔地約五百平方米,據地基考證,是王宮所在。雖然這一片地方只剩下相連的兩間房屋,地面微微下陷,破損嚴重。上次發掘後他們做了標記,現在順著標記走即可。發現文書的地方是個地窖,雕著花紋塗著綠漆的木門吱呀作響。上次發現的文書已經都被搬完,地窖基本是空的。

但驚喜總在失望之後。

下午他們又順著地面上的一排整齊的小坑順藤摸瓜,在古城的西北邊上發現了古代的墓葬群。這一大片墓葬群的風格有些怪異,僅僅只能依靠墓上殘存的石堆辨認,乍看上去,只會以為是些凌亂的石堆。因為工具有限,發掘到了墓室的輪廓後就停止了,沒有大規模發掘。蔣也夫指揮著學生標記畫圖,一天基本上過去了。

大家準備收工回昌河時,晴朗了一天的天氣很不給面子地灰暗下去。天氣驟然變得陰霾,讓每個人都變了臉色。

施媛一邊收著工具,一邊咋舌,“這是拍電影嗎?大製作電影都沒有這個效果啊。”

“是啊。”孟緹深有同感。

考古工作者最強的本領一般有兩個:一是本質工作發掘,二就是野外求生能力。蔣也夫在野外考察多年,西南地區的懸棺洞進去過,東南的深山老林去過,還在東北挖過人參,因此不論去哪裡都有準備。

他擰著眉頭看了看天色,朝幾個男生一指,“許立,小賀,你們跟著我把工具搬走。趙初年,程璟,你們去車上把東西都拿過來,這雪起碼要下一個晚上。”

“搭帳篷嗎?”

“不能,看這陰霾的程度和起風的勢頭,半夜的時候會被凍醒。”

蔣也夫指了指剛剛出來的那個石頭洞,“施媛,孟緹,你們進去躲一躲。”

真正的大雪很快就落了下來。

程璟說:“這場雪真是不小。”

“這場風雪算什麼?我那年在東北遇到的才是真正的暴風雪。我開著車,到處都是雪,一米以外的地方全看不到,”蔣也夫拍腿感慨,“差不多每小時只能走四公里,三十七個小時啊,我點水粒米未進。司機只有我一個,完全不敢放鬆,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