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著張宗,一旁的嬤嬤上前說道,“張大人,請隨老奴前來。”

“恩。”張宗低聲應道,隨即便與呂娘子跟慕梓煙一同隨著那嬤嬤繞過前廳去了後堂。

待穿過書房,又進了後頭的院子,緊接著便看見不遠處的假山,那嬤嬤低聲道,“就在這處。”

張宗上前便看見一女子躺著,身上只蓋著一件長袍,如今天寒地凍的,便將屍體這樣放著,難免讓慕梓煙有些不悅。

那嬤嬤自是瞧出了張宗的臉色不好,低聲說道,“原先是要收起來的,不過那家的老爺不讓,說是一定要等到官老爺前來才是。”

“哦。”張宗低聲道,“你可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老奴也不太清楚,只是今兒個一早,便有人非要闖入府,說是他家的小姐被大少爺擄進了府上,外頭的家丁自是不讓的,雙方便打了起來,豈料那起子膽大的奴才當真闖了進來,一頓翻找,便尋到了這處,正好瞧見大少爺……”那嬤嬤垂首回道。

“這處倒是隱蔽,不過外頭來人,那麼大的動靜,難道崔世子沒有聽見?”張宗不解地問道。

“老奴也覺得奇怪,只是當時大少爺的確沒有聽見。”嬤嬤接著說道,“那起子奴才闖進來之後便將大少爺拎了起來,然後便糾扯在了一起,幸而侯爺回來的及時,這才制止,未料到那家見自家小姐如此,便連忙去報了官。”

張宗冷聲道,“你可知那是何人?”

“老奴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乃是柳妃娘娘國舅爺家的小姐。”老奴垂首回道。

“此事動靜鬧得不小。”慕梓煙接著說道,“想來那國舅爺直接入了宮。”

“正是,如今藍家怕是也知道了。”張宗接著說道。

“這小姐是?”慕梓煙低頭看了一眼容貌,臉頰紅腫,因著天氣寒冷,已經凍成了青紫色,難免有些分辨不出來,只是慕梓煙覺得,即便是不讓收屍,可是如今國舅爺家的人呢?

“哎,這女子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剛及笄不久。”張宗接著說道,“只是因著陪著國舅夫人出來,半道上走失了,後來才知曉被崔世子給搶走了,這才惹惱了了國舅爺,便追了過來,不過是為了臉面。”

呂娘子在一旁聽著,冷哼道,“難道庶女的命便不值錢了,她好歹也是國舅府的正牌小姐,也算是主子,便這樣蓋著一件長袍丟在這處,這難道不是臉面?”

“我當是誰呢?”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呂娘子的話。

呂娘子轉眸便看見一夫人站在那處,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沉聲道,“原來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無知女子罷了。”

慕梓煙面色一冷,自是認得來人,便是那響噹噹的國舅夫人,她上前微微福身,“既然民女無知,那此案便交給有能耐的去辦好了。”

她說罷便拉著呂娘子的手直接越過國舅夫人離去。

張宗看了一眼國舅夫人,沉聲道,“本官這便稟明聖上,自知無能,斷不了國舅爺家的案子。”

國舅夫人一聽,當下便怒了,“哼,張大人表面倒是正人君子的派頭,背地裡卻做著男盜女娼的勾當,難道本夫人說錯了不成,這京城誰人不知你與呂娘子那檔子事兒,無媒苟合。”

張宗當下便陰沉著臉,沉聲道,“看來國舅夫人自是有能耐,那本官便不妨礙國舅夫人斷案了。”

他當下便甩袖離去。

崔侯夫人趕來的時候,便瞧見了這幅景象,上前看向國舅夫人,冷哼道,“倒是不知這處是崔侯府,還是國舅府。”

國舅夫人卻也毫不示弱,“是啊,我為何好端端地跑來你崔侯府呢?莫不是崔世子乾的好事,平白的讓國舅府也跟著丟了顏面,本夫人自是不稀罕來的。”

崔侯夫人何曾見過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