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不容置疑的聲音,“幫他穿上衣服。”

嚴寒愣了愣,知道嶽銘章從不和別人同睡,得,等會兒自己送他回去就是了。也不敢再說什麼,給厲封穿衣服時看到了他背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嶽銘章。

嶽銘章看著別處,只露著一個英俊卻沉默的側臉。

嚴寒很突然地小聲問:“嶽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嶽銘章回過頭來,在嚴寒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極淡地扯了扯嘴角,“呵,我在難過。”

嚴寒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厲封,輕輕地哦了一聲。

無處可去的方行衍不可避免地去了厲封的住處,揹著個書包在樓下徘徊了好久,天越來越黑,這才被樓裡好心的住戶放上樓,猶豫了很久才敲響了厲封的房門。

卓揚已經出差了,厲封現在躺在嶽銘章的床上,自然沒人給他開門。

對門新入住的年輕人在裡面開著很吵的音樂,一直沒有出來過。

嚴寒走後,嶽銘章含糊地推了推床上的人,“醒醒。”

厲封皺著眉頭朝他縮了縮,沒醒。

嶽銘章又低聲叫了一遍,厲封還是沒有醒的意思,他便徹底放棄了。

伸手關了燈,用被子蓋住兩個人,嶽銘章把離他遠遠的厲封抱過來,在他的嘴上輕輕地長久地吻了一下,不管他會不會聽見,他低啞地說。

“厲封,漫長的十年,我已後悔。”

喝了酒的人,睡得很快,而嶽銘章從不擅長。

靜了幾分鐘,把厲封的手緊緊抓在手心裡,放在兩人中間唯一的空隙之中,迷糊了幾下就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嶽維淵柱著柺杖去敲了客房的門,嶽銘章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半晌睜開眼睛,手心已是空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受到你們濃濃的熱情。

☆、第 22 章

空的。

他一下子睜開眼,看著還保持著一個人印的半張床,陷入沉默。

“哥,你還好嗎?”嶽維淵聽見聲音,知道他醒了,便自己開門進來。

柺杖移動的聲音在木製地板上響過,嶽銘章眼神不明地看向他,張開嘴,“你的男護……”

嶽維淵以為他要問什麼呢,爽快地笑了笑說:“你說厲封啊。你昨晚差點沒把他累死啊。還吐了他一身,換個人早不幹了。”

嶽銘章:“哦。”

嶽維淵觀察了他的神色,試探地問:“是他有什麼問題嗎?”

嶽銘章搖了搖頭,從嶽維淵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濃密的睫毛,和眼底的疲憊。

大概宿醉的人都不太有精神,嶽維淵沒有多想,隨意地說:“那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

嶽銘章一下子叫住他,擰著眉猶豫了一下,冷聲拒絕道:“不用了。”

嶽維淵把手默默地從手機上移開,疑惑地看了他幾眼,嶽銘章把手搭在額上,隔開了他探尋的視線。

嶽維淵被他這種類似逃避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老實地退出房,不敢問太多。

果然,他最近都不太正常。

厲封很早就醒了,醒來時在一個人的懷裡,那人緊緊抱著他,似乎抱了一夜,連姿勢都只是細微地換過,肌膚相貼,他的表情沉靜,挺直的鼻樑中間,眉頭習慣性微微的皺著,令他看上去很成熟穩重。

他一動不動地躺了五分鐘才從嶽銘章懷裡移出來,低頭時微微詫異,他身上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並不是嶽維淵的。嶽銘章什麼時候給他換了一身衣服。

走前還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經常做沒有邊際的噩夢,昨晚也不例外,其實他醒來過。

他可以離開,但他沒有。沒有人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