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由我來病,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不會斷然拒絕的。”

沈琳與沈頊不免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宋德書那尖瘦的下巴——她養尊處優,身體卻不算康健,雖無大病,卻也時常小毛病不斷,若是裝病,倒無所謂,就怕那楊正青不信。

“還是我來病吧!”蘇玉妍朗聲說道,“我年紀輕,經不住事,突然昏厥也是有的……”說罷便小聲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打算。

幾個人聽得膽戰心驚,一則擔心蘇玉妍因服用藥物而一睡不醒,二則也怕派出去的人不得力,二者都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蘇玉妍見他們猶豫不決,不禁笑道,“現在這樣的緊急關頭,我身為咱們沈家的長媳,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祖父他們被困於宮中?只要能出一分力,我便出一分力,你們就不要猶豫了。”說罷便走到門邊,低聲跟春草說了幾句話,春草面現難色,蘇玉妍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說道,“定遠侯府正處在危難之時,老侯爺並世子大少爺全被困在宮中,成敗在此一舉,時間緊迫,你趕緊去把那藥取來夢靨千年。”

春草見她面色肅然,猶豫了一下,便毅然去了。她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頭,素來敬重忠義之人,自家小姐能捨身取義,以一人之命換整個定遠侯府閤府人的性命,那就是至忠至義之人,便是死了,也死得其所,況且此前也曾試過一次,這一次,也必定不會出事。

等春草眼含淚光把一個小小年錦盒交給蘇玉妍時,天色已近黃昏。

雖說府裡出了事,但定遠侯府素來管理得甚是嚴謹,加上總管沈楓已經把楊正青請到外院喝茶,那些目光森然的御林軍們也只守在外院門口,並沒有再次入內,因而僕婦們雖然慌亂,但較之先前,仍是鎮定了許多。但也有個別膽小怯懦的僕婦,竟悄悄地收拾起自己的行囊,想著危難之時興許還以逃離出府,卻哪裡明白傾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

錦春與錦秋兩個此時已移至思定堂待嫁,整天無所事事,楊正青帶人硬闖二門時,她們兩個也從丹陽那裡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錦秋倒也罷了,恨沈珂無情無義,竟由愛生恨,不急反笑,“正該如此……報應,這都是報應!”

錦春卻是淚眼婆娑,瞪著錦秋,嗔道,“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老侯爺與世子爺也就罷了,咱們大少爺也被困在宮裡了,你不想著怎麼去救他,竟還詛咒起他來了!他哪裡對你不住了!”說著,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直往下掉。

錦秋望著錦春冷笑,“他對得住你,那你去救他呀!”

“救就救!只要能救大少爺,便是舍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錦春說著,返身就往思定堂正院跑去。

恰值春草送了藥給蘇玉妍要出正房大門,兩下都沒防備,不禁“砰”地撞上,“哎喲”兩聲響起,看清是對方,嗔怪的話就沒有出口,還是春草問道,“你這麼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做什麼?少夫人和世子夫人少爺小姐們正商量大事呢!”

“我知道,府裡出了大事。”錦春說道,“他們是在商量著怎麼救大少爺嗎?”

“不僅要救大少爺,咱們少夫人連咱們定遠侯府閤府的人都要救呢!”春草低聲嘟噥了一句。

“少夫人可說了要怎麼救?”錦春急道,“若要衝鋒陷陣,我也要跟著前去!”

“楊都尉包圍了咱們定遠侯府,便是插著翅膀也難飛出府門,又怎麼能逞匹夫之勇?”春草白了她一眼,“少夫人說了,要智取,不能硬拼。”

“怎麼個智取法?”錦春也不惱春草態度不好,急切地問道。

春草朝左右看了一眼,見並無它人,遂低聲說道,“少夫說,咱們不能出去,那就請人進來,然後再讓人扮成請進來的人出去向十公主求救。”

“出都出不出,又怎麼能請人進來?”錦春低聲問道。